道路崎岖,怀安郡王马术不精,一路走得战战兢兢,好不容易上了大路,怀安郡王已经大汗淋漓。
他正要停下喘喘气,斜次里忽然冲出一骑,马上乘客显然很是慌张,嘴里大喊着:“让开,让开!”
怀安郡王吓了一跳,拽着缰绳慌忙躲闪,可是那一人一马还是与他擦肩而过,怀安郡王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好在没出大事,他的随从们也跟着吓出一身冷汗。
那一人一马来得极快,也去如闪电,眨眼间便奔入旁边的林子不知去向。
随从们正要松口气,就见怀安郡王的坐骑就像是发疯一样,嘶鸣一身,甩开四蹄,狂奔而去!随从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怀安郡王便如一阵狂风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就连齐缨也惊得呆若木鸡。
待到他们明白过来,怀安郡王的坐骑已经奔出很远。
那匹马惊了!
“快,追,救下郡王爷!”
随从们大呼小叫地一路追了下去,齐缨无奈,只好也催马跟上。
前面是一条岔路,一驾骡车正缓缓驶过。
随从们暗叫一声不好,就见怀安郡王的马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朝着那驾骡车直冲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匹马硬生生撞向骡车,怀安郡王被甩了出去。
随从们催马追上去。骡车翻倒在地,有人正拼命往外钻,而怀安郡王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身下一滩鲜血正在缓缓向外蔓延。
随从过去探探鼻息,人还活着。
“快,快送郡王去医治!”
众人七手八脚去抬怀安郡王,也不知碰到哪里,怀安郡王发出一声惨叫。
齐缨这才醒过神来,忙道:“不行,若是有内伤,把人放在马上恐会伤得更重,还是找辆马车吧。”
众人这才想起那驾被撞翻的骡车。这里虽然也很偏僻,但毕竟是在大路上,过路的车马并不算少,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人停下来看热闹。
几个汉子正从骡车里拉出一个人来,那人瘦小干枯,形容委琐,显然伤得不轻,头破血流。
车把式见只拉出一个人,便对那几个汉子说道:“几位大哥帮忙帮到底吧,车里还有一老一小呢。”
车把式说完话,一抬头,就看到齐缨等人,车把式大怒,指着他们喊道:“你们是一伙的啊,你们的马撞坏了我的车,还把客人也给伤了,你们别走,赔钱!”
福王府的家丁们哪里受过这种气,便要上前理论,正在这时,有人尖声惊叫:“死了,死人了!”
一个人被从骡车里拖了出来,满脸是血,只从那花白的头发可以看出,这是一名老者。
“出人命了!”
“惊马伤人了!”
先前被救出来的那个瘦子,原本坐在地上,听说死人了,他硬撑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前跑去。
“这个人怎么跑了?快抓住他,他家死人了,他怎么不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瘦子身上有伤,没跑几步便被人拦住。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咦,这不是前阵子衙门口贴公文抓捕的那个拐子吗?”
又有人也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拐子,名叫刘全儿,因为拐了吏部侍郎的小孙子,被人发现后,他扔下孩子跑了,吏部侍郎的家眷去平城府报案,一说样貌,居然是个惯犯,衙门里是挂了号的,于是便被画了形貌,贴出公文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