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里有两个房间,她被安顿在其中一个房间,脱了羽绒服躺下后,她想起,江庭立总是让她不能去男生的房间,现在又带她到他这里,真是好双标。
她想着等下他要是进来,一定要怼回去。
但是困意来袭,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江庭立仔细看了那盒药的说明书,就知道她买错了,她现在发烧,吃这个用处并不大。
他打了电话吩咐人重新买了药过来。
等待的期间他敲了房门,里面没应,等他进去后,看到她已经睡得很沉了。
因为发烧,她的脸颊有些红,小小的脸陷在床上,身上还严严实实地盖了被子,看起来很可怜。
他摸了下她的脸,手碰到她耳朵上的外机,心里一颤,沉默着坐在床前很久,直到门铃响起才出去。
蒋安安睡得很沉,梦里也是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小时候被蒋济扬关在小黑屋的画面,一会儿是还没植入人工耳蜗前那段“真空”的日子。
一会儿又梦见江庭立知道了是她的原因,导致他姑姑截肢,一脸仇恨地看着她,然后拿起一个大花瓶冲她砸过来……
她被惊醒过来,这次生病来势汹汹,她烧得有点迷糊,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江庭立看她醒了,从旁边的保温壶里倒了水,把药拿在手上:“先把药吃了。”
房间里只开了个小夜灯,有点暗,她本来就很怕黑,加上江庭立背着光站在她旁边,脸上的表情她看不到,还有刚刚梦里太真实。
恐惧感上升,她把被子拉高盖到鼻子上,摇了摇头,连自己哭了都没意识到。
江庭立以为她是难受得哭了,又怕苦,心里软成一滩。
但是她烧得三十九度多了,不吃药是不行的。
他把被子拉开,哄着她:“乖,先把药吃了,不苦的。”
蒋安安哪里见过他这样,还以为是哄着她吃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拉着他的衣服,哭得可怜兮兮地:“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让我吃好不好。”
江庭立皱着眉,她继续说:“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我的话会让哥哥对你们动手,还害你姑姑截肢,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聪明的他,猜测这大概就是蒋安安这段时间又要讨好他,又要怕他的原因。
她现在的状况并不好,不是他细问的好时机,只能继续哄着她吃药。
最后在江庭立的半哄半骗下,她吃了药喝了水,因为哭累了,又难受,很快睡了过去。
她睡着后,江庭立用热水拧了毛巾给她擦了哭花的脸。
之后他离开房间,在办公桌边坐了很久。
当初他们去A市,就是为了启动收购江家企业的计划,谁知,强弩之末的江昊已经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在得知他们的行踪后,用当年对付他父母的那一套手段,用在他和江汶身上。
那辆大货车撞上来时,江汶像不要命一样,死死把他护在身下。
江汶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就救不回来,他的伤也并不轻,但是好歹意识清醒后,下了命令让人安排他们尽快出国。
江汶的大本营在M国。
那时候江家的旁支和C市的企业联合围攻他们,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有蒋家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