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可能有人来救毛承禄。
因为此时的叛军各部,都在遭遇新军的攻击。
统帅部制定的作战计划就是全面出击,没有主攻,没有替补。
谁的速度快,谁能抓到叛军的尾巴,谁就进攻。
山东的大地主都被清扫一空了,也和朝廷达成了默契。如今这块地盘可是自己的了,岂能容许东江叛军继续祸害下去。
“一口气吃掉所有叛军,不要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左梦庚的命令被传达给了每一位战士。
各部全都热血沸腾,撒开了脚丫子,紧紧追赶在了东江叛军的后面。
滨湖镇,陈永福部刚刚跑到这里,希望搜罗船只渡过独山湖。
镇子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新军情报部早已过来,将这里的人都转移到了运河西岸。
陈永福部将整个镇子翻了一个底朝天,别说船了,连一根木头都找不到。
“奶奶的,这些刁民,一个个溜的倒快。”
陈永福郁闷不已,只得下令埋锅造饭。
他们一口气跑了上百里,早已饥肠辘辘。再不吃点东西,就只能躺地上了。
连日的奔波,让叛军上下疲惫不堪。忙于填饱肚皮的他们,就连警戒都没有了力气。
滨湖镇以北的堵子山一带,第一师第一团刚刚到达这里。
“团长,前面镇子里有叛军,人数不少,正在做饭。”
侦察兵把情况报告给了团长邓星辉。
邓星辉连忙爬到山顶,居高临下用望远镜观察。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雾蒙蒙的,看到不太清楚。
但滨湖镇里有叛军,这是一定的。
政委曹勇君可一点都不勇,相反性格十分谨慎。
“要不要向师部求援?”
邓星辉眼珠子一瞪。
“求啥援?别人来了,这块肉咱还能吃到吗?”
曹勇君据理力争。
“又不知道镇子里有多少人,你也不怕出事?别以为胆子大能捞着媳妇儿,战场上就能啥都捞着。”
就不能提这件事,一题起来邓星辉就急眼。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
曹勇君咧嘴一笑,调侃起老搭档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全军上下谁不知道你邓大团长面对洪水面不改色,还从水里捞出个媳妇儿啊?”
“救命!救我……”
“我要死啦!兄弟,拉我一把!”
“我不想……咕噜噜……我……咕噜噜……”
整个河面上,全是徒劳挣扎的人,然后并没有同伴愿意救他们。
会水的过了河后,只想跑的更快一些。
甚至有些会水的,也没能从这条小河里走出来。
因为他们虽然舍弃了盔甲、舍弃了武器,甚至舍弃了衣服,唯独不舍得抢来的金银财宝。
偏偏这玩意儿最重。
到了水中,拖着一个个贪财鬼的身子直往河底而去。
第一团追到北沙河边时,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他们一时也没有过河的工具。
再一个,河边跪地投降的俘虏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管束起来,说不定闹出乱子。
邓星辉寻了俘虏一问,得知这伙叛军的主将是陈永福,不禁懊恼。
“这混账跑的倒快。”
陈永福这一路人马,原本有万余人。
等过了北沙河,收拢收拢,竟然只剩下三千不到。
虽然本来其中不少都是老弱病残,可没了那么多人,毕竟声势差了一些。
最主要的是,武器装备丢失一空,许多人甚至赤着身躯缩在队伍里。
这还是军队吗?
比丐帮都不如。
陈永福欲哭无泪,可是毫无办法,也不敢停留,只好驱赶着这些残兵败将饿着肚子南下去找其他各部。
此时的孔有德、耿仲明,已经到了枣庄。
他们本来想要在滕州休整的,可是滕州已经被新军接管,城门封闭,城头火炮林立。
孔有德和耿仲明不敢攻城,只得绕城而过,一路南下。
到了枣庄,不得不停下休整了。
此枣庄虽然和后世的枣庄虽然是一个地方,但完全不是一回事。
如今的枣庄,就只是一个小村子。
因为开采煤炭,形成了一个小村庄。
村民们早已接到通知,转移到了别处。
叛军冲入村子,什么也没有抢到,饥肠辘辘的困乏感觉却涌遍全身。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再也没有了随意破城、随意劫掠的收获。
不管走到哪里,都好似碰到铜墙铁壁,连一口水都喝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