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这边还没开战,京师已经乱作一团。
钱运德回到京师,告知山东情况,得知运河被断,京师上下立刻乱作一团。
原本节节上涨的粮价、物价,这一次更是如同坐了火箭一样。
宫门之外,顺天知府庄钦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陛下何在?我要见陛下。”
守门的大汉将军只是不听。
“未得宣召,不得入内。”
庄钦邻气的直跺脚。
“都什么时候了?京师马上就要揭竿而起了。尔等还在隔绝内外,到底是何居心?”
大汉将军只是不听,也不代为通传。
如此耗了个把时辰,庄钦邻眼见不是办法,转头去寻周延儒、温体仁了。
京师的状况崇祯一清二楚。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他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广平。
这一战,将能够决定很多事情。
哪怕贵为天下之主,崇祯也不禁跪在祖宗牌位面前殷殷祈祷,希望这一仗能打赢。
…………………………
在馆陶的左梦庚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怎么回事,为何退了回来?”
无人能够回答。
谁也不知道,前线出了什么变故。
只是传回来的消息说,第二团和第四团正在节节后退。
左梦庚大怒,干脆直接去了前线。
“统帅,这仗没法打,太欺负人了。”
一见面,齐佳轩和张寿就如同委屈的孩子一样,找他这个家长申冤。
“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全军上下好好的,并没有什么损失,左梦庚满脑袋官司,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后撤。
“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齐佳轩和张寿将左梦庚引到前沿,指着左良玉的军阵恨的咬牙切齿。
左梦庚不明所以,他拿起望远镜一看,也不由得气歪了嘴巴。
只见左良玉的军阵最前方,布满了各色旗帜。每一面旗上,都书写着醒目的大字。
左军就是举着这些旗帜步步紧逼,弄得齐佳轩和张寿无从下手。
除了后退,还有什么办法呢?
不等左军上下明白怎么回事,一团接着一团的爆炸在他们的阵列中响起。眨眼之间,数百人就被炸成了碎片。
还有许多人倒在血泊之中,抱着残缺的肢体痛哭哀嚎,令人心悸。
左良玉也被一片弹片刮到在脸上,留了一道口子。当场就吓得滚下马来,两股战战地看向前方。
“那小畜生,他他他他……他怎么敢……”
话音未落,就见原本已经退去的新军此时排成严谨的队列,正如山如墙一般压来。
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新军战阵中,同样旗帜招展。
一个个斗大的字在耀武扬威,遮天蔽日。
左良玉看的目瞪口呆,脑子里满是浆糊。
“左彻是谁?”
吴道昌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
“左彻乃上古古国之国君,其后代以国为姓,便是你左氏之源。左彻就是你们左氏的老祖宗。”
“这……”
左良玉傻眼了。
他自认为是左梦庚的老子,因此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绝没有想到,左梦庚这么狠。竟然将左氏的起源先祖都给搬了出来,一下子扭转了局势,彻底占据了上风。
老祖宗打后代子孙,同样是天经地义。
慌乱间新军步兵已经前进到三百米内。
齐佳轩发了狠,亲自指挥。
“开火!”
火帽枪迸发出一团团的白色烟雾,数百颗子弹冲破虚空,一下子就打死了数十名左军官兵。
这一下左军更加乱了。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第二排的新军士兵已经上前,同时前进了十米左右,又是一顿排射。
距离近一些,左军的伤亡就多一些。
眼瞅着本方的人一排一排的死去,左军上下彻底炸了。没有等到左良玉的命令,纷纷转头狂奔,丢盔弃甲,场面大乱。
左良玉?
他还算是有点良心,拉上高起潜和谢文举一起跑。
奈何只有两只手,顾不上吴道昌了。
吴道昌被乱兵冲的摇摇欲坠,不免顿足长叹。
今日算是见识了一番父慈子孝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