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调笑,十分不羁,这语调,狎昵得很。
霍狸脸色骤变,略略苍白。
“荣、荣树。”
又惊又惧,两个字磕磕绊绊,她神色惶恐。
北赢邪妖,确实让人谈之色变,何况两百年前,荣树与凤青大战,霍狸便亲眼目睹过,此妖是何等邪肆又毒辣。
荣树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目光微微眯着,落在霍狸脸上:“我记起来了,凤青把心剜给你了,难怪还不死呢。”
调侃的口吻,带着玩味的兴味儿,玩世不恭似的,偏偏又没有半分章法可言。
荣树一贯如此,反复无常,是玩是逗还是杀,全凭心情,高兴了逗弄逗弄,不高兴了剥了煮了。
霍狸气息不稳,有些慌乱,极力镇定下来,扶着婢女的手,紧了又紧。
她道:“凤青不在听茸境中,你来做什么?”
对方仿若没听见一般,自顾自话,拖着懒懒的语调:“本妖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走近,霍狸下意识后退。
他似笑非笑,嘴角噙着戏谑,几分惺忪地道:“凤青他还欠我一只鹿角没还,这陈年老账也得算算。”
三百年前,凤青拔了荣树一只鹿角,北赢皆知。
荣树轻笑一声,眼含波光,几分妖异地看着霍狸:“呵,这颗心脏倒可以拿来抵债。”
霍狸身子微微一震,花容失色,脚下虚软,由婢女铁兰搀扶着,婢女壮着胆子道:“你若是动了我家姑姑,凤青妖尊定不会善罢甘休。”
放眼整个北赢,能入荣树眼里的,便也就那么几个,能压一压气势。
提及凤青,荣树倒是兴致勃勃了。
“你和凤青睡过?”
他问得随意,倒像话话家常,霍狸却登时便面红耳赤了,瞳孔微闪,躲开了那双妖冶的眼睛。
荣树笑:“没睡过啊。”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整了整衣袖,“也是,凤青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狐狸太骚,败人性致。”
言辞浪荡,他还穿着那一身嫩绿色的玉带锦袍,分明骚气了得的做派,却平添十分的邪魅与勾人。
淫词浪语,也就荣树能说得这般妖气到了骨子里。
九尾狐一族,怎同于普通狐族,何来太骚。
因月前被剔了两根妖骨而重病缠身的铁兰,也将惨白的脸气得通红了,怒喝道:“休得侮辱我家姑姑。”
荣树牵了牵嘴角,掸了掸肩上的雪:“这狐狸倒和狗一般忠心了。”
话落,铿的一声,飞雪捻为了一把刀刃,直直飞去。
但闻一声惊叫,铁兰狠狠撞向不远处的梅树桩,肩头钉一把雪凝的匕首,穿了肩骨,刀尖严丝合缝地扎进了树桩。
铁兰痛得大声哀嚎,风拍着雪花,醇厚低沉的嗓音穿过风:“若再让本妖主听到你的呼吸声,钉穿你的喉。”
立马,噤若寒蝉。
铁兰捂住嘴,白着脸忍痛,肩头的血打湿衣领,迅速凝结成血色的冰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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