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咣的一声摔下了床榻,萧景姒的睡意顿时全部消散了,赤着脚就下了榻,心急如焚地去扶楚彧。
“疼不疼?有没有碰到伤口?”她生怕楚彧的烫伤又被扯到,担心得不得了,“快给我看看。”
“我无事。”
萧景姒看了他后背没有大碍,这才放心。
楚彧见她鞋都未穿,就顾不上伤了,拦腰把萧景姒抱起来,她刚要挣扎,又怕会动到他的伤,便又不敢动了,由着楚彧将她抱到榻上,盖好被子,然后他侧躺下,撑着身子目光徐徐地看她。
“阿娆,你是在向我求、求,”
楚彧羞涩地说不出口了。
难怪他摔下了榻!
萧景姒失笑:“我是说十六爷和银桑。”
楚彧一颗心花怒放的心,立马凉下去了:“哦。”别人的事他没兴趣,好失落啊,凤朝九那个混人都要娶媳妇了,他这等容貌,阿娆还不立马给他正名。
萧景姒往楚彧怀里钻了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喃喃细语着:“国师若是要嫁人的话,有些难。”声音越发小了,“等我算算良辰吉日。”
有些难?
这是什么意思?嫌他麻烦吗?不愿意要他吗?还是说要同他一起排除万难?
算算良辰吉日?
这又是什么意思?是好日子快了吗?还是时候未到?
楚彧怔着,几个来回脑中便想了各种可能,兴奋有之,惊喜有之,担忧与急切也有之,他想入非非了许久,还是拿不准。
“阿娆。”
他揉揉她的头,她没应。
楚彧又揉揉:“阿娆。”
他耳边,听见她呼吸浅浅,入了睡。
楚彧又舍不得扰她睡觉,暗自惆怅思索着,抱着他家阿娆的腰,蹭了一下,叹气:“我觉得每天都是良辰吉日啊。”
关于良辰吉日的事情,楚彧想了一整晚,一夜都没有合眼,第二天,精神头就不好了,惹得萧景姒紧张得不得了。
早膳的时候,楚彧问她:“阿娆,明天是不是良辰吉日?”
“?”萧景姒一时很懵。
菁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八字凶吉,回:“爷,这一个半月内都没有好日子,要到暮春之后才有黄道吉日。”
楚彧一个冰刀子过去:“谁问你了,多嘴!”
菁云:“”伴君如伴虎!
午时,宜阳郡主凌织代沈太后前来星月殿请旨,道沈太后旧病加重,要出宫静养半月。
想来,是沈家流放一事让沈太后郁结心头了,周王还有几日便会行鸩毒之刑,太后自是不忍再待宫中眼睁睁见沈家一脉的皇子便这样没了命,虽说沈太后从不插手沈家与周王夺嫡之事,可到底是沈家人,此番右相府与周王遭此大难,沈太后大受打击,本就年迈的身体便不堪负重了,若非端妃苏暮词用药调养着,只怕是没有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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