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娘子一听,连上了大夜的疲倦都忘了,立刻就欢喜起来,又忽后悔道,“早知道我就把今天的千层糕带回来了!”
如她这日忙碌,家中又只有一人,灶便不烧火了,要用热水去巷口熟水店现买便可,还是吴老八回家以后,先把火升了起来,此时舀出来给她洗脸烫脚——澡是顾不得洗了,闻言笑道,“快睡吧,还千层糕呢?这都六点了,下午一点还要上班的——先睡,不许再了。”
他是清晨进关后,按例剃头洗澡出来的,上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味,周小娘子挣扎着还想话,被吴老八打横抱起,压到床上一下下拍着,和拍小孩似的,把周小娘子拍得浑发痒,禁不住扭着闹了一,两人这才搂着逐渐都睡去了。
再醒来时,只觉得鼻头微痒,屋外传来孩童笑声,一矮小的影子在床边凝视她,见到她醒来了,便将手里的狗尾巴草背到后去,嘻地笑了一声,蹭上来黏黏糊糊亲了一口,清脆地,“娘,醒啦!吃饭啦!”
周小娘子一听就知道吴老八是先醒了以后,去托儿所把孩子们接回来了——她是一晚上没睡,吴老八却是晚上在船上睡到关口,补回笼觉,自然醒的早,她一时有埋怨:孩子们回来日,得神照顾他们不,回头吴老八一走,又要被送去托儿所,反而更舍不得。
更多还是欢喜,搂着女儿在她嫩生生的小脸蛋上亲了口,问道,“是谁让拿狗尾巴草进来的?是哥哥吗?”
“是郎罢!”两孩子乎是不记事就来了福建道,连对父亲的称呼都随了本地的方言,大儿子还,知道自己不是这‘郎罢’所生,还有一早死的爹爹,小女儿一直以为自己是父母亲生的,很粘吴老八,牵着母亲的手,小大人一般引路出了屋,便冲到父亲边,邀功道,“郎罢,妈起来了,要抱。”
吴老八本来手里拿了一木球,和继子在那里抛接,把继子和小狗似的在院子里遛得到处扑,此时便弯腰抱起继女,“我们周小梅厉害!”
这两孩子现在都跟着周小娘子姓——他们搬到衢县以后,其实孩子是吴老八亲生的也不有人拆穿,若改姓了吴,似乎更顺理成章一,只周小娘子感佩从前婆母的救命之恩,总觉得姓吴有对不起她老人家,再者,本来婚书里也了,孩子们对吴老八的私产没有继承权,如此,便跟了吴老八的姓,对孩子来似乎也不划算,对于吴家来讲,似乎也有讨的嫌疑,这又是她所不愿见到的,因此思来想去,还是取了折中,让孩子跟自己姓。
这样,别人也不至于一听姓就知道孩子是拖油瓶,反倒是有不少人以为吴老八是买活军来以前就入赘和周小娘子成亲,孩子是他们俩亲生,不过此处也不是许县老家,便传闲话,吴老八反正也无所谓,他本来就不常在衢县这里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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