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节俭,有时却舍得买上几个苹果,一般一次只会拿出一个,切成好多片,一人一两片分成我们。
水果太稀缺,味道太鲜美,拿到手中常不舍得吃,分到的几片常要先吸吮一阵再吃下,有时会装作吃完,其实偷偷留下,等几个姐妹都吃完了,再拿出来在她们面前慢慢品味,当作“你没有了我还有”来眩耀。
童年的水果记忆似乎只有苹果,但我们并不缺少水果,漫山遍野都是,味道一样鲜美,一年四季都能找到。
我家前面不远有座板栗林,打板栗时,我总是爬得最高,趴在树梢屏住呼吸,随着树梢上下摇晃,稳住身形,打最顶端别人没能打到的板栗,幸运的是那么细的树梢从未断过,我也一次次在伙伴们崇拜的眼神中,虚荣心得到莫大的满足。
炫耀也有失败的时候,农村家里晒衣架都用竹梢制成,砍掉竹梢的竹枝留下约尺许,形成竹杈,竹杈上放竹杆,就制成晒衣架。这种晒衣架用起来非常方便,可以埋在门前小院,也可以靠在墙上。
有一次,在一起玩时,有一个小伙伴指着大人们刚做好的竹架,对我说“你敢不敢爬上去”,我想都没想就爬了上去,爬上之后,还不忘吹嘘,正在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竹架上的竹杈插到了嘴里,刚削出来的竹杈,异常锋利,一下从腮帮子里面穿到外面。
正在不远处的父亲及时发现了,立刻把我从竹杈上取了下来。下来之后,做得第一件事是捂着腮帮子,追着那个激我爬树的伙伴打。
腮帮子穿了洞,好些天都不能正常吃饭,好了之后,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疤痕,这个疤痕印证着我童年的辉煌业绩。部队高强度的训练,不知不觉把这个疤痕练没了,伸手摸不到了它,镜子中看不到了它,还有几分不习惯。
春天,满山的映山红是可以吃的,我们一把把地摘下直接送到嘴里,听大人们说吃多了会流鼻血,才没敢多吃。映山红是杜鹃花的一种,开得是红色的花,还有一种开的是紫色的花,那是不能吃的。
山间土路两旁,有一种贴地长的草,春天开花,花色略带粉红,随后不久就会结果,未成熟的果子是青色的,像小苹果,成熟后变成紫黑色,因为贴着地长,所以我们叫“地苞”。
山脚、河边长有一种带细刺的草,能长到尺许多高,也在春天开花结果,长出的果实,外形和现在市场上卖的草莓相似,但要小许多,摘下来里面是空心的,外面红色的小颗粒整齐排列,这种我们才叫“苞”。
另有一种外形长得跟“苞”相似,比“苞”要小些,不过是实心的,长在又高又长的荆棘上,好像生长在树上一样,因此我们叫“树苞”。
秋天,山上的野果最多。有山楂、核桃、毛栗、尖栗、野猕猴桃、杨梅、桑葚、松籽、野梨,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当地人叫“八月叉、糯米黄、黄寡卵、秤砣籽、糖咣哩、鸡脚爪、蚕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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