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魂坛!”
许然、雷阎同时变了脸色,眼神顿时变得无比凝重,愈发聚集精神窥探远方。
滔天烈焰中,那名拥有三层魂坛的天鬼族老叟,仰天咆哮,疯狂挣扎着。
无数璀璨耀目的神文,从他穴窍内飞涌而出,凝成匹练枷锁,反而牢牢捆缚着他。
夺目枷锁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股股炙热岩浆热浪如金汁铁水,烙印在他身上,烧的他皮开肉裂。
数十名天鬼族族人,分散在烈焰旁边,皆是神情焦急,大声叫嚷着什么。
相隔数万米,许然和雷阎都嗅到毁灭性的可怕气味,从那些烈焰中释放出来。
两人下意识地垂头看向底下。
黑铁巨船中,秦烈浑身毛孔喷涌出烈焰,无数岩浆般的滚烫神文,蝴蝶般围绕着他飞舞。
巨船已渐渐被烈焰淹没。
童真真、林凉儿两人,也不得不暂时远离秦烈,满脸惊容地看向他。
“这……”雷阎呆呆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那名天鬼族三层魂坛老者身上的烈焰,是因秦烈而起?”
许然苦涩一笑,“恐怕如此。”
“让后面两艘黑铁巨船先行撤离。”童真真抬头,肃然道:“远方那些天鬼族的族人,一共有四人拥有魂坛,其中两人有着三层魂坛。除了被火焰淹没的那个外,另外还有一人,这次天鬼族悄然而来,明显是要大动干戈。”
“两个三层魂坛!”雷阎勃然变色。
他又深深看向童真真。见童真真再次点头后。雷阎果断下令。冲身后那些寂灭宗武者吆喝。
后面两艘黑铁巨船,在他的叫嚷声中,匆忙掉头,朝寂灭宗方向而去。
“这些天鬼族的来人,应该是准备趁着深夜,对我们攻其不备。只是……”童真真眼瞳幽幽,“秦烈体内的血脉之力,分明和其中一人有着微妙的联系。导致……烙印在那人体内的古老秘术爆发,让他瞬间遭受力量反噬,被火海淹没。”
许然和雷阎都是面色怪异。
直到现在,他们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个意外因何而起。
“不论如何,这次都多亏了秦烈,不然等两个三层魂坛强者,加一个两层,一个一层的天鬼族大贤者到来,对我们瞬间暴起发难。”童真真忧心忡忡。“那样的后果不堪设想。”
雷阎脸色深沉,也渐渐体味过来。
他们这边。他本人拥有着两层魂坛,对于许然和童真真境界实力,他并不是非常清楚。
以他来看,四个天鬼族的大贤者一旦悄然杀过来,他们寂灭宗的门人必将全部遇难。
就算是他本人,猝不及防之下,也可能立即就被重创,从而直接魂飞魄散。
这般一想,雷阎看向秦烈的时候,眼中渐渐多了几分感激之意。
那一艘被烈焰慢慢焚烧掉的巨船,他原先还有些心痛,这时候已没了感觉。
几人讲话时,秦烈则是处于烈焰焚身的痛苦中,血管内流淌的鲜血,如滚动的岩浆,跳跃出一个个神秘符文,形成一团团烈焰焚烧周边所有可见事物。
那些同样烈焰燃烧的火球,内部一个个模糊身影,如同一座座小火山,也在喷涌着烈焰。
天鬼族最后的驻守之地,被烈焰岩浆淹没,山川都被融掉,族人一一化为血水。
在那些烈焰火团的屠戮下,天鬼族毫无反抗之力,最终由众多大贤者一一爆碎魂坛,强行轰碎了空间壁障,怒啸着,接引着族人,往空间乱流内撤离。
天鬼族最后的举动,似乎令名叫“烈焰塚”的搏天族男子惊异了一下,之后,他又怒啸出手。
一条条岩浆滚动的火河,数万米长,几百米宽,从他身上飞逝而出,一直延伸向空间乱流。
如数十头万米火龙冲入其中。
火焰汹涌的长河内,尚未来得及撤离的天鬼族族人,瞬间被融的血骨不存。
长河内,一簇簇布满烈焰神文的火焰,像是拥有生命的火焰精灵,从岩浆火海内飘飞出来,如一颗颗火焰星辰般,烙印在一些天鬼族强者身上。
“只要烈焰之火不灭,你们就必须时常品尝烈焰焚魂的痛苦,一直到你们死去的那一天。”烈焰塚的声音,通过一条条岩浆长河,滚滚传荡到空间乱流,“烈焰印记,会烙印在你们血液骨髓当中,就算是千年,万年,十万年以后,也会不定期发作。未来,你们若是胆敢重返灵域,只要靠近我们烈焰家族后裔万米处,烈焰就会再次淹没你们。”
伴随着他的猖狂叫嚣声,还有天鬼族族人凄厉至极的痛嚎声,一条条空间缝隙渐渐愈合。
天鬼族至此永坠空间乱流。
秦烈体内熊熊火焰的画面也渐渐消失。
几乎同时,秦烈体内的燥热也迅速平息,不再有凶狂火焰继续炙烈。
另一边,许然和雷阎两人,也一脸惊愕看向远处。
乘着夜色悄然而来,准备大举进攻的天鬼族族人,这时候护着那名被烧成黑炭颜色的老鬼,竟匆匆逃向三棱大陆。
众多天鬼族的族人,频频回头,不时看向秦烈所在的方位,脸上有着刻骨的恨意,但更多的,则是发自心灵的恐惧。
秦烈身上最后一点火星子消失。
取出一辆水晶战车,他远离了继续燃烧的黑铁巨船,脸上泛出奇异的赤红色,眼中满是深思之色。
许然,雷阎,童真真,还有林凉儿,一同靠近过来。
四人都是又惊又疑地看向他。
“小子,你竟有神族血脉?”半响后,雷阎禁不住问道。
秦烈点了点头。
“此事,你最好能隐忍不说。”许然沉吟了一下,皱眉看向雷阎,道:“不论如何,秦烈这家伙这趟都算是在无意中帮了我们大忙,搏天族曾经在灵域造下数不尽的杀孽,如今有无数种族恨不得食其血肉,他血脉之事一旦暴露,将会惹来无穷麻烦。”
“我才没那么多嘴。”雷阎哼了一声。
许然放下心来,这才问道:“小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