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具宗宗门口。
五方势力的魁首,各自带着麾下强者,鱼贯而入。
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屠世雄,忽然伸手做出停止的手势,他身旁所有森罗殿的武者,全部止步。
众人看向他。
“别进这个门。”屠世雄沉声道。
“大家都进去了啊。”卓茜讶然。
“秦烈手中的东西没有爆开之前,你们任何人不准踏入器具宗一步。”屠世雄瞪眼。
众人噤若寒蝉。
只有屠漠敢问出心中疑惑,“父亲,你为什么要杀连冬?”
“因为我已突破到通幽境中期,因为曹轩瑞也压不住我了,他让连冬在你们身边,就说明他已经对我心生提防。”屠世雄眼神流露出残暴的光芒,“你们不用担心,老子从出生就在四处征战,这辈子除了杀人,就是在杀各种异族邪兽,而且你们老子我从未展露出真实力量。区区一个曹轩瑞,哼,老子现在并不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屠漠、屠泽、卓茜还有众多他的麾下,都是振奋异常。
“殿主之位,怕是,怕是没那么简单……”卓茜轻呼。
“放心吧,这位置我要定了!”屠世雄满脸狂傲,“你们别担心,我早有布置,此事现在已经稳了!”
“父亲,那为什么刚刚连冬要杀韩叔他们的时候,你不阻拦?”屠泽问道。
“老韩他们毕竟入了器具宗,就算是我,也不能没有理由的为他们开脱。”屠世雄皱眉,“不过秦烈拿着那东西到来,我便有了放人的理由,就算是到了总殿主那边。我也有了依据,不会落人口实。”
“父亲,既然秦烈手中之物那么可怕,为何你不提醒总殿主,提醒另外四方的人?”屠泽又道。
屠世雄嘿嘿狞笑,“除了亲儿子,别人死活与我何关?别说那四方的人了,就算是总殿主……死了也就死了,如果森罗殿这次损失惨重。首脑一一陨灭,说不定以后的森罗殿就可以姓屠了!”
屠漠、屠泽两兄弟对视一眼,都身躯巨震,对他们老爹油然而生崇拜感。
“这他妈才是真正的枭雄啊!”屠世雄麾下的武者,也都暗暗叫了起来。
……
广场上。
秦烈向唐思琪、莲柔招手。让她们俩过来。
唐思琪和莲柔神色灰暗,心中暗叹了一声,从血矛武者身旁走出来,来了他身旁。
“这时候回来做甚?”唐思琪低声埋怨。
“你就不该回来。”莲柔也是幽幽一叹。
“小子,你就是器具宗的新任宗主?”詹天逸看着他,“一个区区开元境的武者,竟然也敢搅动风雨。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让此子坐上器具宗的宗主,是你们最大的失策!”史景云哼了一声,道:“没有他恣意妄为,器具宗虽会被灭宗。但你们这些炼器师还能活下去!但现在,哼!”
“你们都会因为他的鲁莽陪葬!”苏紫英看着自己断指的玉手,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三大供奉,七大内宗长老。这一刻看向秦烈,也都是神情复杂。
他们此刻也开始怀疑。怀疑推举秦烈替代应兴然,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一栋栋石楼,一座座雄伟的建筑物,在一霎那间,被震裂成亿万碎小石块!
那些石块。竟不受重力影响的悬浮虚空,充斥在塌陷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幅画面,竟诡异的静止了一霎!
下一刻,数百条粗长的闪电,如巨蟒,如狂蛇,如电龙。纷纷暴射而出!
然后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这才终于传荡出去。
“轰隆隆!啪啪啪!噗噗噗!”
雷霆爆炸声,闪电游荡声,身体爆裂声。惨叫声,嘶喊声,恸哭声……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块儿,在器具宗的宗门回荡。在这片如同地狱般的区域爆开!
塌陷的空间,如形成一个不知名的深渊。深渊中无数漆黑隧道幻生幻灭,如通往世界尽头,如直达天之极致。
这画面只是维持了一霎,那塌陷空间便自我修复,它如张开的魔口重新闭合,迅速恢复如初。
“炸的好!炸的好啊!哈哈哈!”血厉疯狂叫嚣起来。
没人知道他为何这么兴奋。
但器具宗的外宗,所有石楼,所有建筑物,此刻都已经不见。
六个巨大的深坑,都有十几亩地大小,如深潭一样取代了原先的器具宗,在焰火山的山脚下冒着焦烟的呈现出来。
“嗤嗤嗤!”
还有一条条碎小的闪电,在六个深潭般的地洞内闪烁,一股股肉被烤焦的味道,蔓延在空气中。
六个巨坑旁边,稀稀拉拉站着一些人,这些人失了魂一般,呆呆看着出现的六个深潭,看着连尸体都找不着的同伴。
这些人,像是被六声爆炸,给直接灭杀了灵魂,变成了一具具行尸走肉……
只有最极端的绝望和震撼,才能让这般苦修武道的武者,变成如今的模样。
鸠琉瑜不见了,曹轩瑞不见了,于岱也不见你,欧阳胜也不见了……
蒋垣,傅卓辉,纪柳等稀稀拉拉数十人,分处在六个巨坑边沿,眼显木然之色,还垂头看向下方,似乎还在搜寻熟人的身影……
可惜什么也没有。
“好啊!炸的好啊!不愧是寂灭玄雷!”只有血厉的疯狂笑声还在四处回荡。
器具宗外面。
屠世雄身躯巨震,他张大了嘴,想讲话,却发现竟然讲不出来,口中只是发出无意识的呜咽声。
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器具宗的外宗,已经被彻底抹除,他们能毫无遮掩的直接看到那十二根灵纹柱所在的广场。
该存在他们和广场之间的数十栋器具宗的高楼一个不存!
皆是化为石粉消散。
“咳咳咳!”另外一边,以渊扶着墙,脸色惨白的吐着血,惊骇欲绝的看向曾经的宗门。
曾经的宗门,在他眼中已经没了,如今只剩地狱般的六个巨坑——和无数具分属五大势力的焦糊尸体。
在他旁边,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沧莉,正在剧烈呕吐着,已经吐的面无血色。
“屠夫,这个叫秦烈的屠夫!他,他怎敢如此疯狂残暴!!”
沧莉从没有如此恐惧过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