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瑜说完,屋子里安静半晌,魏瑾瑜就起身告辞。(更新)
虽说是家人,但彼此都无亲近之意,以后能维持不咸不淡的关系就已是不错了。
这世上有些关系不可能改变,是因为当事人根本不想改变。
魏瑾瑜恭敬说了告辞之后,赖云烟淡笑点了头,两个人的眼底都有着疏远冷漠之意。
说是家人,不过是摆脱不了罢了,可不说他们就是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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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去之路的四月褪去了最后一丝寒气,天气乍热,空气闻起来有几许蠢蠢欲动的意味,一行人前行的队伍中也杂事不断。
四月中,魏家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赖云烟带的一个武使丫环血崩在了路上,那落出的血胎看样子是有三个月出头了。
队伍未停,但引来祝家人不少目光,祝伯昆也派了人过来问了话。
夜晚扎营,易高景察看之后也与赖云烟禀道,应是三到四个月的样子。
统管丫环的冬雨再次犯事,在摇摇欲坠的油灯中,跪在赖云烟面前不起。
赖云烟翻丫环上禀的月事记册,这丫环上报的日子每月都有。
“以后注意点。”冬雨在帐蓬中长跪不起,赖云烟手支着头淡然道,口气中无责怪之意。
“奴婢罪该当罚。”冬雨猛地磕了一下头,磕得赖云烟眼皮猛跳了一下。
“罚了你,谁来侍候我?”赖云烟把册子扔到她面前,口气温和,“去查清楚,该怎么做,先想好了,再来禀我。”
冬雨又猛地磕了个头,道了一声,“是。”
她抬头起身,那牙已把嘴咬破溢出了血。
冬雨躬身往门边退,赖云烟平静地看着她,当冬雨退到门口之时,赖云烟开口道,“我身子不好,你们要比我活得久点才好。”
冬雨僵住了身体,她低头站了一会,面前有水滴从空中掉落到了地上,随后她低低再道了声“是”,安静退了下去。
跪坐在赖云烟身边的秋虹这时擦干了脸两侧无声落下的泪,若无其事笑着与赖云烟道,“您晚膳用得不多,呆会老爷回来了,您再陪他用点罢。”
“嗯。”赖云烟点头,侧头看她,见秋虹神态还算不错,脸孔没有操劳过度的疲态,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这个陪了她小半辈子丫环的头发,浅笑道,“你们是我的丫环,也是我的妹子,做什么都不要怕,知道么?”
“知道呢。”秋虹笑,见主子笑得开心,她把头依了过去,靠在了她的肩头,“您放心,我们定会陪着您。”
赖云烟拍拍她的肩,笑而不语。
她拖着她们把她们的命运与她的绑在一起,这二十来年间,她们为她劳心劳力,她怎可能舍得怪她们什么。
魏瑾泓回来得晚,赖云烟依在枕头间半睡半醒,他进帐后坐在了床榻边,她才多清醒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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