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摇了摇头,他们当中有人确实无办法,有些有办法,但不敢说。
就比如,不能放又管不住,那不能杀了吗?杀了还能给弟兄们练练胆气。
但经过这些天相处,有这样想法的人都知道,张冲是不会这么干的。
既然当头的不采纳,那干嘛还要说,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度满迟疑了一会,不确定的问张冲:
“你有什么想法,大伙现在估计也没啥头绪。渠魁既然说了,那肯定是有想法的,不如和大伙说说。”
“行”张冲不再藏着掖着。
“我之前除了翻阅薛家的书信,还仔细问过这些俘口的情况。
别看这丁口有二百多人,但实际上人员还蛮复杂的。
我大致分了一下:
首先是薛家核心人员,这的人数最少,大致有二十人,这些人普遍对我们仇视。
我们入壁时,就数他们抵抗最激烈,所以都有亲人死于我们之手。
然后是薛家部曲和奴婢,大概在一百人左右,普遍是丁壮,有力。
这部分人中最忠诚者已经在我们杀进来时就战死了,剩下的都算顺服。
最后的,就是如田大用这样的人。
他们都是附近聚落的人,或佃来做徒附,或走投无路卖为奴。
他们普遍是最仇恨薛氏的。
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因为有些人反而会感激薛家给他们一口粟吃,就死心塌地。
有这些思想的,也要拣选出来,归入到第一类里。
按照这个划分,我们就可以区别对待。
对于第一类,我们严加管控。
然后对第二类,我们将薛氏的田土都分给他们,使二者造成对立。
第三类,我们要争取。
如今粮仓里的粟,足够我们食用,多余的可以让徒附们带回家,散给附近聚落。
这样既能活他们,又能获得他们支持。
我们要在这里整顿一顿时间,没有这些当地山棚做耳目,是站不住脚的。”
“你们怎么看。”说完,张冲又问向了这群呆若木鸡的伙伴。
“冲哥,不,渠魁,真是高啊。这么一划分,真的是太清楚了,谁是我们要帮助的,谁是我们要提防的,一目了然,我张旦是没话说。”
何止是张旦没话说,在场诸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管人的。
按道理,这渠魁也只是个农家子,缘何如此多智?只能归为天授其才。
见众人没异议,张冲就做最后总结:
“那对于我提出的三个问题,我们下面这么做。
首先,由杨茂带着陈焕、黑夫和王章、李武等五人组成作训吏。
你们全权负责这次编练部曲,要求是,明旗帜,习器械,熟阵列。
然后是由小爹带领编整好的辎重队,再准其抽发俘口中妇孺,以粮差遣她们多做旗帜。
旗帜的样式,稍后我和杨茂讨论一下,再作图画给你们。
之后就是由度满率一队,按我上述分类,将三类俘口分帐管理。
尤其是第三种,家是附近的徒附奴婢,一定要争取。
然后由你和张旦来统筹盐粟这些必需品,发送给附近聚落。
如有投军者,皆送杨茂处,先行训练。
最后,我们就在这薛家壁修整备武,后再定下一步路线。大家明白了吗?”
“喏”众人应。
“那今晚就先这样,在这麦场立帐休息,俘口先统一管口饭,稳定他们情绪。
明天一早,就按我说的,各司其职吧。”
然后,大伙就散了。
那边领着相熟的询问是否会用弓,那边问是否会用刀。
场面还是乱糟糟的,但却充满了希望。
这漫长的一天就结束了。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世间悲欢概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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