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东西,像是宠物猫狗所戴的项圈。
配有牵引链的那种。
艾维克利尔怎么敢!
怎么敢给他戴这种链子!
特基拉险些咬碎自己的牙,内心的愤恨与耻辱让他忘记了疼痛。
“这个是在波本哥哥的房间找到的,应该是他给我买的……”艾托握着链条,站在特基拉身边说道。
或者说……是透哥买的。
他知道对方一直想给他换一个项圈,甚至都已经买好了。
但是这些已经用不上了。
所以他拿来给特基拉叔叔用也没关系吧。
反正透哥已经死了嘛。
他看了看躺在血泊中气息微弱,眼看着就要断气的特基拉,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想了想朝着楼梯下方的空处走去。
手上的链子没有松开,随着他的走动,地上的特基拉也被拖拽着前行。
而特基拉此刻已经无力反抗,哪怕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烧干也无济于事。
他被一路拖到了地下的实验室。
艾托看了看墙上的工具与一旁的浴缸。
又看了看血淋淋的特基拉,最终选择将对方抱起来放进了浴缸中。
随后在浴缸边侧的控制板上操控了几下,才打开花洒。
花洒中流出的并非透明的液体,而是澹绿色的,气味清新的液体。
只不过与血液混在一起后,浴缸中的液体变成了澹澹的黄色。
他站在旁边,看着浴缸的液体差点满溢出来,才关上了花洒。
特基拉浸泡在舒缓的清凉中,大脑终于不再发出濒死警告。
身上受伤的位置却传来一阵又一阵让人无法忽视的痒意。
痒的抓心挠肺,却又没办法止痒。
“身上的伤口都会好的,断裂的骨头也会愈合的,只要特基拉叔叔不要离开我就好了……”艾托看着对方断裂的骨头在药液的作用下缓慢的修复着。
“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说爱我的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微笑着,认真说道。
特基拉看着模样真诚,仿佛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的少年,突然发出了恶狠狠的冷笑。
“是吗?那你去把琴酒打一顿吧,打的和我一样。”
特基拉知道自己脑子不太聪明,但是艾维克利尔说的话也没那么容易骗到他。
还做什么都行,呵。
有本事去揍琴酒啊。
你们两个精神病有本事狗咬狗去。
然而在听了特基拉的话后,白发的少年抿着嘴,像是遇到了什么让自己感到困难的事情一样。
“不能打papa的。”他表情看似纠结,开口时却毫不犹豫。
不能打身为一家之主的papa。
那样的话,对方就会失去威严了。
而且……
他永远不会对papa动手。
他也不会对除了身份暴露后的卧底家人以及背叛了家庭的家人以外的家人动手。
特基拉叔叔也是例外,因为papa说对方喜欢这样,他才这样对特基拉叔叔的。
“不能打他?可以打我?!
”特基拉气的瞪大了眼睛。
他此刻也只能用瞪眼来表达自己的气愤。
“但是……特基拉叔叔你不是喜欢被打吗?”艾托歪了歪头,疑惑又认真的问。
“我只是在做你喜欢的事情而已,我做错了吗?”他像是遇到了棘手问题般询问。
“受虐狂才喜欢挨打!老子不喜欢挨打!琴酒就是个阴险狡诈的精神病!
”特基拉再次愤怒大喊。
这一次,少年却皱起了眉。
“papa不是精神病,我才是。”他不赞同的说道。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父子一脉相承的精神病。”特基拉冷笑着嘲讽道。
遗传精神病家族又不是没有。
说不定琴酒和艾维克利尔就是这样的。
然而艾维克利尔却并没有继续回答特基拉的问题了。
他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呢喃着。
“特基拉叔叔自己不喜欢挨打……papa说特基拉叔叔喜欢被打……”
像是设定好的程序发生冲突而陷入宕机的机器。
诡异的模样让特基拉收回了还想要说的话语。
好在对方恢复的也很快,空洞的模样消失,转而重新变得笑容满面。
“papa说的不会有错的。”白发蓝眼的少年模样一本正经充满笃定,仿佛对琴酒死心塌地的信任一般。
“特基拉叔叔你一定是喜欢的。”他对着特基拉说道。
听到这句话,特基拉陷入了沉默。
他本人说话还不如琴酒说话管用?!
有毛病!
精神病!
滚啊——
你们精神病父子两个人离我远点——
特基拉怒火直冲心头,最后头一歪,昏了过去。
他被硬生生气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