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宫野志保说。
她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少年,除了对方的容貌气质,还有对面昨天搞出来的一系列事情,在组织的研究所都有着他的新闻播放,平时在组织工作的时候她都会让人把电视关掉,唯独昨天她破天荒地关注了后续。
看到日卖电视台的美女记者站在直升机的舱口,摄像头里面警视厅收缴一系列物品,她没来由地也感到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要问为什么,大概是自己也在其中发挥了一些作用。
因为不忍心看到无辜者丧命,作为犯罪组织的一员她居然会主动出声提醒北川秀树他们,说起来都有些可笑,或许就是这份纠结才自己在组织里面更加痛苦。
“好巧,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北川秀树扯了扯嘴角打招呼,“昨天在站台上你的包帮了我很大一个忙,如果你没走的话我都想请你喝杯咖啡。”
看着女孩他也有些尴尬,没想到昨天惊鸿一面的女孩再次遇到会撞到自己身上。
而且貌似自己还欠着她一个五十万円的包。
他忽然想到什么。
见鬼,你现在别提起来啊。
宫野志保站起来,湖绿色的眸子中蓄着眼泪,有种水波在瞳孔表面起伏的奇妙感觉,双眼微微泛红,这是痛的。
晨间一束光从天上打过来,透过周围房屋的折射,将两人笼罩在其中。宫野志保下意识地躲进阴影,但是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毕竟早间的阳光正是温暖的时候,尤其还是冬天的阳光更是难得,让人心情不自觉地感到愉快。
北川秀树从包里面掏出手巾递过去,这是他昨天买的真丝手帕,干干净净的,在阳光下这条手帕泛着光质地柔软像是缎子,上面绣着一朵花纹精美的紫罗兰,面前的女孩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痕。
“谢......谢谢!”宫野志保还回手帕,顿了顿还是道了声谢,她还是第一次用别的男人的东西,尤其是手帕这种贴身物品。
北川秀树大方地接过:“小事情,昨天工藤还在和我说你不辞而别,本来我们还准备付你手包的钱,结果一转身你就不见了,你昨天去哪了?我还找了你很久。”
这就是扯淡了,他昨天听到宫野志保不辞而别,连一点表示都没有立刻抛诸脑后带着警视厅的人去抄奥姆真理会的老巢,没想到再次见面可以恬不知耻地说找了她很久。
可是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姐姐的安危也同样是她的弱点,父母被组织杀害后,她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在她的世界观里面姐姐无疑是她全部的小世界,但只要自己有任何违逆组织的想法或者行为,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会遭到组织的清理。
自己终究也无法摆脱组织的枷锁,只能一生蜷缩在阴影里面。
北川秀树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在脑海里构思了一下措辞:“你有没有听过高利贷?”
“所以你是极道分子的放贷款人员?”宫野志保歪着头看他。
在《暴力团对策法》出台之后,很多原先的极道分子发现实体行业赚钱很有搞头,比天天混在极道上打死打死划算多了,转身投入这个蓝海市场赚到的钱又没地方花,索性拿来放高利贷,当时很多家庭主妇接到办不办贷款的电话大概率是极道分子。只是宫野志保这句话更多的是带着淡淡的调侃,她知道北川秀树不是什么搞贷款的推销人员。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额,你也不是......”
北川秀树被噎了一下,眼睛转了转,“或许我换个说法,你听过天使投资人吗?”
所谓的天使投资是一种概念,有闲钱愿意做主业外投资的公司或个人他们投资参与早期容易参与的项目或者刚刚起步的公司,独具慧眼的投资人一旦投到一个独角兽就会得到天亮财富。
“我读书的时候金融学还算可以,你继续。”不知为什么,宫野志保很有耐心听他说话。
北川秀树开始斟酌用词:“我这里有个项目,或许你会感兴趣,我有一笔很大的资金大概四亿円左右,被别人带到了巴西的贝伦存放,我随时可以取回来,但首先需要去巴西的飞机票和旅费,如果你愿意赞助我的话,我可以保证取回来的时候十倍报酬还给你。”
宫野志保忽然有种幻视,北川秀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蛊惑,配合肢体动作像个金牌销售或者正在町内会里面发鸡蛋的保健品工作人员,自己就是提着篮子的老太太。
“所以?”
北川秀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卖身的口气开口:“我需要五十万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