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拄着拐杖面朝着产房倾耳听着,看上去比起好像陀螺一样在屋里打旋的刘彻和不时张望的王太后长公主算得上镇定了。但是实际上她清瘦的手握得馆陶生疼,等海棠一出来她就带着颤音问:“阿娇怎么样?”
海棠偷眼看了下馆陶:“回太皇太后的话,娘娘没事,就是有些没力气了,在里面叫着长公主呢。”
“我这就进去。”馆陶起身理了下衣服,就要跟海棠进去,又回身劝慰太皇太后:“母后,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您晚膳都没用一直搁这熬着,等娇娇生下来再通知您。”
又是这样的夜晚,等得叫人除了心急什么都干不了。启儿的第一个儿子荣儿生下来是也是晚上,她等到三更才有人来报喜。后面的孙子孙女也是一样的疼,但到底没有第一个那么叫她忐忑了。
但是阿娇生孩子,她心慌意乱的不行,这是启儿的第一个孙子,也是馆陶的第一个外孙,更是她第一个重孙子。意义太大了,她不能回去干等,没有回答馆陶,只是说:“去吧,阿娇在这关头想娘你就赶紧进去。”
馆陶进去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除了时不时传来的痛呼。还是没有人出来报喜,太皇太后攥紧了拐杖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般。忽然,一双温暖地手覆在她清冷的双手上。
是刘彻,他靠着祖母坐下来,沉声说:“祖母,皇祖父和父皇都在天上照看着娇娇呢。”
老人家长出了口气,没有说话。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里面的叫声越来越小。馆陶钗环凌乱红着眼走出来,没走几步扑倒在太皇太后腿上:“娘,阿娇难产,就是生不下来。”
刘彻惊的一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就要往产房进。门口的人死死拦着他,嘴里不住地说:“陛下,产房不能进。”刘彻又气又急,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怒喝道:“让开!”
王太后一直念着玉石串成的佛珠手链,听到阿娇难产,慌乱间站起身手链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哭的哭,闹的闹。眼看就要乱成一团,太皇太后铁青着脸重重地拄了下拐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越:“慌什么,都在慌什么。事来了想着去应对,慌有什么用。”她又温声向馆陶:“别怕,娘在这儿。”又说刘彻:“皇帝,你进去能干什么?坐下!”
“**医呢?哀家来问。”太皇太后扬了下脸,气势沉稳。大概是因为她的镇定,满室安静下来。
**医就跟在馆陶身后出来了,不过刚刚没有她说话的份,听到问她,扑通一声跪在太皇太后跟前回话。“回太皇太后,娘娘她胎位不正,脚朝下。”**医急的百爪挠心,如丧考妣地说。她心里明白,娘娘没事,她们就是功臣。娘娘但凡有一点问题,她们就是全族陪葬太皇太后都嫌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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