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硬咽下去,笑着说:“好吃。”
难怪别人做的不是味?醋放的少呗。
也真是可惜了太官令的刀工,刘彻摇了摇头,笑望着吃的正香的阿娇,伸手要了半碗乌鸡汤慢慢喝着。
这条松鼠鱼被阿娇吃的干干净净,还有些意犹未尽,转头吩咐道:“明日午膳,还要这个。”
刘彻听了这话嘴里禁不住犯酸,又怕她逮着吃一样再吃恶心了。劝道:“换一样,总吃不腻吗?”
阿娇一副你好烦啊管的真宽的样子,但想了想还是改口道:“那就炖小牛肉。”
刘彻自觉这两菜风格可完全不一样了,应该不会放那么多醋吧,便满意地扶起阿娇进殿。
阿娇自从玩叶子戏上瘾后,就是最钟爱的《山海经》都放一边。被刘彻搀着走了半个时辰,便赶紧招呼雪舞、紫荆同木笔拿叶子戏来玩。
刘彻自然笑着奉陪,待玩了至多一个时辰后,阿娇便又困的连叶子牌都拿不住了。
刘彻便把她抱起进里间去,又吩咐雪舞几个去打水进来伺候。
待阿娇晕晕乎乎地洗漱卸妆完后,已经困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刘彻把她轻轻地放在榻上盖好被子,俯身往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睡吧。”
阿娇却强自睁开眼,拽着他的衣襟道:“你也睡,不许去看医书看到那么晚了。”
刘彻失笑,暗骂春陀真是多嘴。轻声哄她道:“我就看一会就睡,行吗?”
阿娇摇头不依,说什么都要他现在也来睡。刘彻记挂着昨日提出的几个病理疑惑,只得退步道:“那不然,我挪到这殿里来看一会,你守着总放心吧。”
阿娇想了想,点头依了。但嘴上又加重语气,叮嘱道:“最多只能看半个时辰,然后就得睡。”
刘彻满口答应,就在寝榻前隔着道黄花梨雕龙四扇屏风放了书案,当即便叫人挪了医书同太医署回禀的竹简进来。这能叫阿娇影影绰绰地看着他,但外面的人却是看不见里面。
阿娇这才放心睡下,又吩咐春陀到了半个时辰就不许叫他看了。
春陀雀跃的跟只小鸟一样忙前忙后,听了这话按捺这笑意答好。仰头被刘彻狠狠地剜了一眼也不在乎,陛下虽说嫌他多事,但心里这会肯定为皇后的关心跟喝蜜一样甜丝丝地。
他跟着皇帝日夜贴身伺候,若是有了个头疼脑热,这太后还不第一个发落他?
春陀陪着笑,同宫女们缓步退出去。
彼时,天穹上正乌云翻滚。呼啸的寒风卷着雪花,肆意纵横在天地间。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热热闹闹地在寂静下来的暗夜中飘洒着。
殿中清静下来后,刘彻就伴着风雪声认真翻阅起竹简来。
约莫过了三刻钟,忽听身后窸窸窣窣,似是床榻上的动静。刘彻回身去看,却是阿娇醒了,打着哈欠撩起床幔,声音慵懒地道:“你怎么还不睡?不是说了半个时辰吗?”
刘彻放下书简,上前抱住还没睡醒的她,好笑道:“还有一刻钟呢。”
阿娇哦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双眸水光盈盈地望着他,认真道:“我饿了,你饿吗?”
于是,刘彻提前在夜宵中见到了阿娇明日的午膳——炖小牛。
他跟着尝了一口,险些又吐出来。这怎么牛肉也放这么多醋?
但看着阿娇吃的津津有味,他只得又硬咽下去,安慰自己:怀孕嘛,爱吃酸的正常,不会有事的。
再过了半个时辰,少府中,太官令瞧着送上去被用的干干净净的炖小牛肉,满是高兴。皇后用的好,他们才能好。
他一边打着哈欠洗手,一边吩咐道:“皇后再叫膳估计得明天午后了,我先去睡了,要有事再叫我。”
小黄门则是目瞪口呆地摸了摸头,心想这皇后也太能吃酸的了吧。
不过听人说,这怀孕了的是特别爱吃酸的。
但别人做菜的时候,就不会放醋?
怎么会就喜欢太官令做的呢?
他哪会知道,太官令的秘诀在他特酿的醋。
那里面放了葱、姜、小茴香、洋苏草、鹿香草干碎叶这些辛辣之物,皇后可不单爱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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