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君智勇如何臣妾不知,但北君如何残暴天下皆知!夫君因受其恩而助纣为虐,岂是大丈夫所为?”
“你误会君上了!”
“何来误会!魏国降军莫非不是北君所杀?魏国无辜民众莫非不是北君所屠?如此暴君,如何能够让他治理天下!不灭神魂中人个个痴狂,祸害天下!如今不知从哪里求得个邪神庇佑,其势更疯,夫君何苦跟他们为伍留下污名让万世唾骂?”
韩柳言辞激烈,说的怒容满面。赵天再听不下去,喝阻道“住嘴!休要妄加罪名,无端指责君上!魏国事情三言两语不能说清,当时形势所需,君上也是迫于无奈。于人道不符,然为形势所必须。并非旁观者那般能够轻松谈论仁义,战场无情,你死我活,有时本容不得仁慈!”
韩柳见状,彻底绝望,知道无论说什么赵天都不会听。
不禁惨然一笑。
“倘若有来世,盼还能侍候夫君。今日韩柳不能劝阻夫君弃暗投明,更无颜面对全韩国人,唯有以死谢罪,一死以警示夫君早日离开那北地暴君!不得人心如北地暴君者,天下人势必共唾弃之,休想有一日能够一统天下!”
“不可——”赵天情急呼喊,却又害怕防脱了韩王,这么片刻犹豫间再要救人已经阑及。
就见韩柳拔出身旁一个韩国兵士的长剑,当场刎颈自绝!
赵天眼看鲜血喷洒一地,韩柳的身躯无力跌倒在个惊恐的宫女怀里,一时间心如死灰……
火辣辣的艳阳照的天地一片火红。
那宫女抱不住韩柳的尸身,连自己也跌倒。
鲜血徐徐自韩柳颈项流出,那身白色衣裙映着艳阳的光亮,似乎比血更殷红。
韩柳缓缓抽搐着,紧紧凝视赵天的眸子渐渐暗淡,红唇欲张,似有话说,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赵天握剑的手臂青筋暴露,内心悲痛的只想大哭,然而他不敢忘记此刻身在何处,不敢忘记身负的使命。生擒韩王,等待周军杀入王宫。那时控制王宫内外,此战才能更快结束,才能减少更多伤亡。
韩国文武见韩柳如此刚烈,又见赵天情绪激动异常,再不敢有丝毫异动,唯恐韩王伤死在他手上。
如此对持不知多久,王宫外传来大军的铁骑奔走响动。
不片刻,黑狼族的兵马杀入王宫,但有反抗者全被杀死。王宫高手眼看形势已经不可挽回,许多人自顾逃跑求生,有些则不敢反抗,唯恐无谓丢命。
赵天这时才放开韩王,一步步走到韩柳的尸身旁,将她已经没有血色的脸紧紧抱在怀里,泪水再忍不住的夺眶而出,却偏埋脸韩柳发上,不愿被人看见。
‘你何苦为无能韩王如此,何苦如此……偌大的韩国,文武千万,他们都尚且没有为韩王如此求死,你又何苦如此,何苦如此……’
王宫形势已经被控制,走动的周国兵将见赵天始终抱着个女子尸身一动不动,却没有人敢过去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