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吃好早饭后,她顶着刺骨的寒风去公社给家里寄钱和粮票。
两个小时后一脸惊魂未定的跑到队医室找易迟迟。
“出、出事了!”
她面色煞白哆嗦着道。
“出什么事了?”
马婶子她们眼睛刷的一下亮了,一颗吃瓜的心蠢蠢欲动着将王楠安顿好,又塞了一杯热水到她手里,才开口询问事情的经过。
易迟迟和柳兰的耳朵竖了起来。
“隔壁那个林知青戴牌子了。”
喝了几口热水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的王楠想起在公社见到的事,还是心有余悸,“戴牌子了,被打的挺惨,头发也剃了。”
刷的一下,所有人的视线落在马婶子身上。
“婶子,这么大的事你没收到消息?”
马婶子也挺懵,“我没听说过啊。”
这事情就有点不对,她是谁?
出了名的消息灵通,竟然还有她不知道的事,就离谱。
“你们等着,我去招人打听一下。”
话音未落,她一阵风似的离开。
连针线筐都没拿。
隔了没几分钟,她骑着二八杠从门口路过。
看方向是去隔壁红旗大队。
易迟迟下巴都快掉了,她以为的打探消息是找村里大娘们打听,搞了半天是去隔壁大队。
为了吃个瓜,马婶子真的拼。
柳兰作为一个还没对象的未婚女青年,吃起瓜来也不遑多让。
“王知青,林知青是为什么被戴牌子?”
“破鞋。”想起林知青那张麻木不仁的脸,王楠打了个寒颤。
这事她不知道具体情况,不好评价,但她知道一点,“林知青今天真的好惨。”
众人沉默。
这个话不好接。
因为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行事作风得注意点。”
牛婶子逮着机会就敲打她们,“男女之间那点事吃亏的永远是女方,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姑娘千万千万记得不能乱来,不然一辈子就毁了。”
“另外,有对象的男青年碰不得,有毒!”
易迟迟下意识摸了摸随身携带的药包,余青青眼尖,“你咋还随身带个小布袋子?”
嗯?
牛婶子他们闻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
然后,所有人都看见了易迟迟的布袋子。
她额头挂满黑线,“这不是布袋子,是香囊药包。”
“扯淡,人家的香囊可漂亮,还有绣花,你这个就一个灰扑扑的破袋子。”
易迟迟就觉得,余青青此人有做杠精的潜质。
“对对对,就是破布袋子。”
她也懒得争辩,默认了药包是破布袋子这个事实,顺便转移话题,“要是有对象的男青年不长眼凑上来咋整?”
桂花婶子神情狰狞,“打死他。”
她最烦男的沾花惹草,要是她男人敢背着她在外面乱来,没别的,就算打不死也要打个半死不活。
王楠一本正经,“男女体力有差异,打不过。”
“你是不是傻,一个人干不过不会喊人帮忙呀。”
桂花婶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嘴长着除了吃饭还可以呼救,真遇到这种事了也别在意面子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扯着嗓子喊救命,听见呼救的人自然会过去帮忙。”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屯里没别的优点,就一点,团结。”
这是说真遇到这种事了,全队人都会帮着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