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呀,在队里都没能离,走了还能离成?”
“正是因为在队里,才离不了。”
因为心有顾忌,若龚长明铁了心离真让人死了,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问题不在他,他的前途也没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连妻子都管不好干仗干得惊天动地逼得领导出面的人,谁敢委以重任?
能力再强也不敢啊。
因为有不安定因素。
然而他退了。
扼住他命运后脖颈的威胁没了,回到地方上若是还有感情,一切都好说。
没感情的话……
龚长明有的是方法重获自由。
她这番分析一出,季简和杨青恍然大悟。
随后,杨青给出评价,“那铁定没感情,就她那个闹法,再好的感情也会变磨灭。”
“而且吧,”四处看看,见除了她们三没外人,杨青又吐槽了一句,“男人狠起来是真的可怕。”
这是实话,季简赞同点头,“确实,就拿我老家一个姐姐来说,年轻的时候也和队友和谐美好过,后来说翻脸就翻脸,现在老惨。”
杨青想问怎么个惨法,然而脑袋太疼,只能放弃。
“我想回家。”
易迟迟和季简面面相觑,随后看了看她的头。
“你这怕是回不了家吧?!”
说到这里,易迟迟想起个问题,“你有脑震荡没有?”
“有。”
她微微点头,“张昕说摔的有点狠,轻微脑震荡。”
“那你还是听医嘱吧。”
医生不让回家,就踏踏实实在卫生所待着。
“挂水了。”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张昕拿着药水和输液器走了进来。
杨青蹭地一下坐起身,又哎呦着惨叫着捂着头躺回去,易迟迟她们吓了一跳,赶紧让她别乱动。
张昕更是没好气道,“你现在是伤患,悠着点行不行?”
杨青看着张昕给自己绑上压脉带,一脸郁闷,“我以为不用输液。”
“理论上来说大部分脑震荡患者都无需输液,但架不住你情况不一样,脑袋磕破了还流了那么多血。”
杨青就叹了口气,“无妄之灾。”
易迟迟,“……其实也谈不上,主要是你对自己的体力和身板没数。”
大爷大妈都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生物。
特别是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为了让家里人吃上一点肉,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是可怕的。
平时猪肉去慢了都被抢完,牛肉这种稀罕肉抢得只会更狠。
毕竟手快有,手慢无。
人类的基因就抗拒不了来自肉类的诱惑,特别是油水奇缺的情况下。
杨青翻了个白眼,“迟啊,我现在是伤患,你说点好听的哄哄我行不行,真心犯不着拿话来刺我。”
“让你长点记性挺好。”
季简帮腔,笑眯眯问她,“下次还抢不抢了?”
“不抢了,怕再来一次。”
说话间,张昕给她扎好了,弹了弹输液管,她叮嘱道,“等下差不多完了喊我。”
“好。”
张昕很忙,给杨青打完点滴就走了,易迟迟和季简陪着她。
陆陆续续有军属过来,等她水挂完两人告辞离开。
走到半路,易迟迟迟疑道,“我想去菜站看看。”
季简停下脚步,纳闷道,“去菜站干什么?”
“牛内脏我感觉没卖完。”
季简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你要买牛心牛肺那些?”
“不是,我想买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