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行礼,然后不想多言的抬脚往槿华院走。
“十七!”颜秉正出声喊住她,“你母亲可好?”
颜十七望向远处闪着亮光的榕华院,“母亲作为当家主母,忧思太盛。听闻姨娘那边定下来三天以后启程,就担心十八的病。即便到时候好了,这长途跋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颜秉正的眉头就皱成了川字,“若是能跟松儿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颜十七的无名火就噌的烧了起来,“原来你们父女俩是打的这个主意啊!真是可笑!”说完,抬脚就走。
“十七!”颜秉正恼羞成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他们父女?他和她不也是父女吗?她这样把自己摒除在外,听着就让人心慌的不舒服。
“父亲请留步!”颜十七在十米开外回头,“女儿大了,又是晚上,父亲进女儿的院子,真的合适吗?”
颜秉正的脚步紧急停住,脸又涨成了青紫。
这不仅仅是在跟他拉远距离,更是在影射他,不该在大晚上的去十八的闺房。
女儿真有什么要紧事,也该回禀了主母再说。
“十七是在生爹爹的气吗?”颜秉正声音沉痛,“可你让爹爹怎么办?她怎么说,也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啊!爹能置她于不顾吗?”
颜十七朝着星空丢白眼,懒得答话。
颜秉正继续道:“都是一家人!以前也都是好好的,最近这是怎么了?”
颜十七翘起唇角,“以前,十七是傻的,糊弄一个傻子是很容易的。父亲从来就没想过要追查十七拿命去拦截杜世子马车的原因吗?或许,不需要查,父亲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只是因为十七还活着,有些事能不追究就任其过去!对吗?”
颜秉正捂着胸xong口,身子踉跄了一下,“这就是你怨恨父亲的原因?”
颜十七叹气,“以前十七是傻的,从来都不觉得父亲是糊涂着的。可自从清醒了后,才发现这世间的事,原来根本不是从前的样子。父亲觉得这后宅从前是安宁的吗?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父亲还真是个胆小鬼呢!”
“十七------”颜秉正哆嗦着嘴唇,喃喃地道。
颜十七转身,“娘亲是顶聪明的人,父亲的心在谁身上,娘亲不会感觉不到。父亲既然做不到对娘亲一心一意,又怎么能厚脸皮的要求娘亲那样子待你?父亲愿意娇着宠着十八,那是父亲的事,十七管不着。但父亲最好管住她,她若再敢跟从前似的算计我,就别怪十七不给父亲面子了。”
丑话说在前头,颜十八以后要是再作怪犯到她手里,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颜秉正看着颜十七的背影消失在夜中,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冷风扑面,明明没有刀刃,却能够让人遍体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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