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没有追问符水的事,而是叹道:“微微,既如此,你为何不早说呢,一个人憋在心里?”
程微垂眸:“除了二哥,没有人会相信的,程瑶那时候才多大,她是妖孽不成,还是娃娃就知道害我了?我对别人说,哪怕是对母亲说,她都会认为我无理取闹。”
说到这里,程微抬眸:“还好二哥会信我。二哥,以后你要离程瑶远着些,她不是好人!”
“好,二哥知道了。”
程微稍微松了口气,这才说起礼物的事来:“二哥,你后日就要考试,旁人都送了你些什么?”
程澈笑道:“母亲送了一双鞋子,父亲和三弟送了笔墨,二妹她们送了鞋垫、袜子等物。”
程微现在对程瑶格外抵触,道:“我瞧瞧。”
程澈把收到的礼物指给她看,程微一眼就看到那双绣工精美的鞋垫,比起那日所见,明显小了不少。
程微拿起来,嫌弃地道:“这个垫在鞋子里撑不满,会硌脚的。”
“没事,反正二哥用不着。微微要送我什么?”
“二哥猜猜?”程微忽然有些兴致寥寥。
她的鞋垫,别说比不了程瑶的这双,就连程彤的都比不上。
她自知资质愚钝,以前为了读书不被程瑶落得太远,大半时间都耗在了这上面,于女红一途并没用多少心。
“微微要是送的鞋垫,二哥就穿它去考场,图个好彩头。”
程微嘴角翘起来。
果然,程瑶就算做出天下无双的鞋垫来,二哥还是会选她的穿,程瑶不过白费工夫罢了。
程微手伸进衣袖,触到硬挺的鞋垫,手忽然一顿。
程瑶那样能耐,年后只来过她屋子一两次,就能记住二哥送的那组玩偶,分毫不差的在帕子上绣下来,难道会不知道二哥脚掌尺寸吗?还巴巴来问,她说鞋垫大了,就真的剪小一圈。
程微自打发现了程瑶的不对劲,这些日子总忍不住回忆过往,越是回忆起一些细节越是惊心。
程瑶对她的每一次祸害,竟都是打着为她好的幌子!
对于一个还是孩子时就懂得算计她的人,程微现在格外忌惮,虽然想不通程瑶到底打什么坏主意,可没关系,她只要知道她没安好心就够了。
这样一想,不但把程瑶送的鞋垫丢得远远的,连自己准备的鞋垫都觉得晦气,不愿拿出来了,把一起准备的袜子递过去:“我女红不好,只做了一双袜子,二哥要是不嫌弃,就穿着吧。”
程澈接过去看,那袜子就真只是一双寻常袜子,雪白的棉布,针脚还算细密,只在内侧各绣了一只蜻蜓,一看就是出自程微的手艺。
程澈夸赞道:“微微蜻蜓绣的越发好了,二哥看惯了这花样,穿着踏实。”
程微被夸得心情飞扬:“那二哥就穿着吧,一定会高中的!我就不打扰二哥温书了。”
翌日,程微照例去了济生堂,躲在屏风后观察来往病人。
没过多久,忽听外面一阵喧哗,接着闯进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来。
那人捂着右手,进来就冲到程三叔面前,哀求道:“大夫,快帮我处理一下手上伤口,明日,明日我要进考场的!”(未完待续)
ps:笔记本放在病房里的窗台上,站着码字,好艰难,晚上还会更一张。看了一下上月月票,总共欠了六张,等我回武汉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