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队想了想:“现在跟小陶不太熟,等熟一点我再问她。”说着都提着音箱集合人练拳去了。
时麒没再说话,也没想什么。石桥边只剩她一个人。什么都不依附的单腿支撑要全神贯注,不然很容易打破平衡。说起来平衡这个东西的两边必须要是同样的重量,在这之前,这同样的重量就是陶野的秘而不宣和她的明知故昧。但现在平衡被打破了,所以她们不可能和之前一样的相处。如果陶野真的只是生病了而已,那等她回来后,自己应该用什么面目面对她呢?如果她是个男生,一般告白后的段数无非死缠滥打,脸皮也可以不要的,不过一而再再而三也就差不多了,她觉得自己可能缺少某种东西,因为追她的男生从来都没有坚持超过一年半载的,就更别提别人嘴里动不动就几年几年的长情。但那是男生,换成女生的话……时麒身子摇了摇,她又很快调整重心站直了,眼睛笔直地盯着前面湖中的水面。有几只野鸭子从水面飞窜过,留下一串串涟漪,她就盯着那水花,直到它恢复成平静的镜面。
不远处的音乐声停下了,一套杨式二十四式拳练完了,大概是五到六分钟的样子,时麒放下脚来,放松了几下,又扳起了另一只。
太极拳的套路太多太多,但你不可能把所有的都学会,她爸的理念是少而精,一套拳可以从学一直打到老。每过一段时间,当你的功底上了一个层次之后,你会对拳理有不同的领悟,又可以进一步的打磨这套拳。而所谓的功底之一便是每日重复一些枯燥单调的基本功练习。时麒从小就知道这一点,她一直在坚持着,这也成为她性格里很重要的一点,或者说很多东西是太极拳培养了她。
所以当她觉得陶野是一个女人,还是个看起来很胆小很容易受伤的女人所以她一时还想不出之后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时,她选择了顺其自然。
早晨练完拳后时麒接到珊珊的电话。珊珊的圈子一直很固定,一帮是一起长大的小姐妹,比如时麒是其一,但时麒和她还是从幼儿园一路到高中的同学,所以这两个圈子是有部分重叠的,而唯一没有交集的就是珊珊和阿樊她们的那个圈子,珊珊一直很注意这一点,上次也是气过头了才让时麒闯到那个酒吧去。正是因为这种小心,所以阿樊也一直不认得珊珊的这个发小。不过珊珊打电话来,小心翼翼地问时麒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吃顿饭。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时麒在电话这头顿了顿。珊珊长相甜美,据她所知,身边男女追求者都有,但珊珊从来都没认真定下来,这一回听说和这个谈恋爱,下次兴许就换了一个人。时麒关于这一点也是麻木了,但是珊珊从来没有这么郑重的提出要带身边的伴和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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