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刘瑾终于面色稍霁。略一思忖便颔首点了点头道:“也罢,这件事你办得还算是妥当。继续在张彩面前多下功夫,倘若能让他投了咱家,那个才娘要什么都不在话下。至于他这要求,咱家少不得帮他想想办法。只不过,这件事必须办得隐秘,决不能让徐勋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端倪。要知道,如今西厂和锦衣卫都在他手里,出了岔子别怪咱家直接把你扔出去平息!”
张文冕不禁缩了缩脑袋,唯唯诺诺连声称是。然而,偷瞥了刘瑾一眼,他思量了再思量,最后还是低声试探道:“刘公公,如今非议宁王之议遍布朝野,皇上也已经深信不疑。倘若事有不遂,何不……”
见刘瑾倏然扭头看了过来,张文冕便一字一句地说道:“何妨丢卒保车?横竖宁王只是外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治其罪过,再者宁王不过是以庶子袭爵,于旁支之中择选一人承继爵位,到时候那个人必然对公公感恩戴德,而这一支则寻个大罪,全数了断了,以绝后患。”
此话一出,刘瑾登时面色大变,冲着张文冕厉声斥道:“出的什么馊主意,滚!”
待到张文冕满脸狼狈地出了门去,刘瑾却是若有所思地思量起了张文冕这主意的可行性。尽管他是收了宁王的不少金帛,但这种事情旨在怎么解释,这些天之内,宁藩必然有人会上京来求他说好话,很可能又有众多财物送来,若他真的要撇清,把之前收受的那些连同此次的一块送上去,就说是这一次宁王派人向他说情,并赠礼众多,反而可以洗干净自己的名声。至于小皇帝看了这些是不是会从重治宁王之罪,那就和他无关了!
总之,这主意虽然很可能让他损失惨重,但可以当做备选!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李东阳和杨廷和!
杨慎得了赏赐之后就溜之大吉回四川了,而杨廷和李东阳看似半点动作都没有,但那些来自江西四处诉说自己受宁王欺压的男男女女,这就是动作。尽管李东阳和杨廷和都不是江西人,但两人都是门生满天下,江西这种尽出文人的地方,不知道有他们多少门生,反正必然是他们派了门生从中作梗,想借着宁王的事让他刘瑾翻船。既然如此,他不把杨廷和给撵走,断了李东阳的那点子算计,他就不叫刘瑾!
当刘瑾正在磨刀霍霍之际,徐勋却正在预备给准备出发前往保定府剿匪的张宗说和齐济良徐延彻饯行,一同列席的还有特意被他请来的江彬。以后者的品级。直接挂帅负责这一次的剿匪也不为过,但听说徐勋让他给这三位公子哥打下手,而且还得偷偷摸摸的,江彬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因为徐勋此前推心置腹的一席话而大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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