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主必有其仆,兴许这小家伙能行。”刘瑾用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答了一句,见张永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他便干咳道,“别看俺,这小子是徐老弟托了俺的门路送到皇上身边的,说是从前他的书童……俺还特意去打听过,听说瑞生是给他老子私自下手阉了的,后来这事情还闹过一阵子,要不是南京守备太监傅容给徐勋挡了,他一个私蓄阉奴的罪名就逃不过去……这些都且不提,只要是他能有徐老弟一分半分的机敏,应该能过得了这一关。”
“可这小家伙是要假扮皇上!听了李荣陈宽王岳的禀报,皇上怎么都得说两句话,总不成里头摔一下杯子枕头就能糊弄得了的!真要叨登大了,连徐老弟咱们一块倒霉!”
“要过不去这一关,咱们就只有倒霉,没有倒霉了!”
这两个人外头唉声叹气的时候,里间侍奉暖阁的谷大用就已经迎来了李荣陈宽王岳三人。圣堂见他们扫了自己一眼后齐齐向龙床下跪施礼,饶是他素来胆大,也忍不住朝帘子里头看了一眼。尤其是当里头久久没有声音的时候,他的心是提到了嗓子眼。
“都起来,别跪了,跪得朕头疼!”
这一句话听李荣等人耳,那自然是再平常不过,可谷大用却一时面色大变。若不是面前三个老太监加一块的年龄远大于两岁,起身的动作极慢,他这点端倪早就落了人眼。好容易才回过神来,他迅速往床上瞥了一眼,旋即才按住惊骇,还强打精神有意凶狠地瞪了面前三人一眼。
这时候,王岳终于忍不住了,深深施礼后就大声说道:“皇上,我等方才从内阁回来,有要紧大事禀报皇上,还请闲人回避。”
“闲人?朕这儿没有闲人,直说,朕听着就是!”
见谷大用犹如一尊门神似的杵御榻之前,王岳虽是心头大恨,可想到之前内阁和刘健李东阳谢迁等人一番商议,他还是按照之前商定的宗旨,定了定神就再次一字一句地说道:“内阁诸位先生说,请皇上明断是非曲直,不要负了天下臣民之望。”
他这句话说完,就直挺挺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头,旋即才直起身来:“奴婢万望皇上以家国为念,莫要因一时私爱坏了大事!”
李荣早就和陈宽说好,这些出头的话都让王岳去说,此时两人一左一右都深深低了头,却是一声不吭。足足等了老半晌,帘帐之方才传来了朱厚照闷闷的声音。
“朕知道了,你们退下!”
该说的都说了,三人这才叩头出来。从正殿出来下了台阶,王岳看见刘瑾张永还阴影处站着尚未离开,一时间不禁嫌恶地哼了一声,待到又出了承乾门,他方才忍不住冲着李荣问道:“为何不对皇上说,明日官还要伏阙再争?若是皇上知道了,必然绝不会庇护了这几个奸佞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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