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皇帝饶有兴趣的将这一段读了出来,然后审视着底下的两位阁臣:“如此有勇有谋,还和前宋大将一个名字,还真是巧啊?不过你们觉得,一个十七岁的秀才,真的能这般有勇有谋吗?便是郑将军,也是二十五岁才开始为宋奋战吧?”
多疑敏感,不相信大臣,凡事从阴谋论出发,这就是大明至尊。
夏言开口道:“陛下为何不相信这就是真的呢?”
嘉靖皇帝冷笑一声,开口道:“朕曾经是无比相信你们说的话,相信大明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直到被俺答打到了京城!”
最后两个字,嘉靖皇帝加重了语气,表达了对臣子的绝对不信任,吓得严嵩再次跪伏于地,直喊“老臣有罪,陛下恕罪”,而夏言则不卑不亢的站着,颇有些怒气的开口道:“臣不知有何贼子胆大包天,敢于欺瞒陛下!但是老臣绝对不曾对陛下说谎!有违此誓,天人共愤!”夏言以手指心口,又以手指天,言辞切切,眼睛清澈,可知绝非妄言。
嘉靖皇帝何尝不知眼前这个老人是难得的骨鲠直臣,只是大礼议事件之后,他再也不愿相信任何大臣,唯我独尊的狂妄心思,更是让他变成阴谋论者,凡是从最阴暗的角度出发,将所有人都看成杨廷和,唯一可以稍微信任的张璁离职之后,他也不再信任任何外臣,总是觉得他们密谋着要欺骗自己,获得好处,哪怕理智告诉他夏言是可信任的,但是夏言的不卑不亢,始终让他觉得不喜。
眼见夏言正气凛然的模样,嘉靖皇帝烦躁的摆摆手,开口道:“朕多虑了,阁老不要在意,严嵩,你也起来吧!但是,兹事体大,一千五百级的首级,自朕登基以来,无论南倭北虏,大明从未取得如此胜利,朕不由得不怀疑,首级已经押送往京城了吗?”
夏言见皇帝服软,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回陛下,此事的确很大,所以我等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核查了相关人员的资料,确保人员是正确的,但是由于是苏州发往京城的战报,事情已过去半月有余,还有不少报告未曾送至京城,首级已经押送往京城待检,我等还未见到,不过苏州知府府衙全体官吏愿以性命担保首级数量属实,战功属实,这等情况,尚属首次。”
嘉靖皇帝点了点头,心中对此番战事的可信度增加一分,这些属吏是最胆小的,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可见此事的确属实,他继续看着战报,继而眼睛一眯,开口道:“为何只提及苏州知府和那个小秀才,未曾提及苏松巡抚等一干官吏?”
夏言略带这些怒气的开口道:“说来可恨,其时恰逢南直隶乡试,苏松巡抚和应天巡抚等人全部聚集于南京城,而未曾在苏州驻防,主要兵力悉数驻守南京,致使苏州空虚,倭寇来袭时,驻军人数甚至少于倭寇是以逼迫范庆与郑光使出这样的计策才能对付倭寇,身为苏松巡抚却擅离职守!殊为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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