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米酒,都不能吃。
兴味寡淡地吃完饭,我实在没心思再吃茶。
喝不出香,满嘴寡寡的苦味。
我用手扣住茶碗,向柳桐倚道:“对了,梅老板,我有个事情,想托你帮忙。”
柳桐倚斟茶的手住了一住,“赵老板请说。”
我道:“是这样的,前些时日,我做生意赔了点钱,所以……”
柳桐倚放下茶壶,看向我,我接着道:“我不是和你借钱,是想问你……瑞和里,还有空缺么?比如,二掌柜,管事什么的,你看你这生意越来越大了,事情多,总要多谢人帮衬,再有……”
柳桐倚继续看着我,我迎着他的目光,却笑了:“然思,你说你我还要这样绕圈子到几时?”
柳桐倚也笑了:“今日我并不想再绕,却是你,一直在绕。”
十来年后,又是五月,我与然思出海办了一趟货,秋时方回,刚到家中,李管事便道,有京城送来的急件,压在这宅中半个月了,指名道姓,要送给我。
我与然思从上岸这一路,就看见沿途情形有些异样,一路上也听了些议论,我一看那信的封皮,心中顿时凉了。
是启檀的笔迹。
我匆匆拆了信,里面只写着几句话,却让我手脚冰凉——
叔,皇上病重,想见你一面。
我纵马一路狂奔,赶到京城外,正看见城军浑身靛蓝,正将丧幡升起。
我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晓得了。
秋雨细密,浸透了泥土,山中红叶,一片触目殷红。
我挖开泥土,将那青花瓷小瓮埋在碑旁,碑上刻着——德宗皇帝顶骨之碑。
我只记得,我侄启赭,不是什么圣上万岁,也不叫什么德宗。他就是个有些认生的别扭孩子。
生在帝王家,规矩多,拘束大,想玩的不能多玩,想吃的不能多吃,为了礼仪体面,一个孩子长到十来岁,连腊八蒜都没见过。
那时候正是腊月里,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竟还让太子往怀王府中来,自然也有启檀启绯几个祸天星,又是一日整宅不安。
我忙里偷闲去小厅中坐,恰好我娘说厨房新制好了腊八蒜,我让人端了几颗来,正要尝口鲜,恰好进厅的太子却厉喝一声:“住口!”一袖子扫在桌上,装腊八蒜的小碟子哐当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厅中的仆吓得跪了一地,启赭仰脸看我,肃然道:“此蒜已呈绿色,显然有剧毒,为何你还要吃。”
我愣了一愣,乐了,厅中的仆役并闻声赶来的我娘也乐了:“太子是没吃过腊八蒜罢,就是要在腊八这个时节,才能腌出这种蒜。”
我让人又端了些了,现吃给他看。
丫鬟笑道:“太子千金贵体,自然没见过这种民间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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