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楚岳也是个能克制,明是非的人,于是两人面对这样的严酷的环境,只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打地道战,可以独处的时间少得比指甲缝里头的空隙还少,要屏退太监宫女不是不可以,但楚枭要追求一种,自然,偶然,舒适的视觉效果,否则,每次岳王一来皇帝就关门赶人,这样传出去,文武大臣们会心慌的。
好像他们真的是在密斟什么惊天大阴谋似的。
偶尔拖拖手,偶尔亲一亲,偶尔抱一抱,偶尔……
咳,总之世事艰难,一言难尽。
这几日楚岳连着几日没有进宫,那是因为南征大军出发在即,分派给楚岳的五万军队驻扎在京城西郊外,楚岳得随营驻扎,楚枭在批改完奏折后,默默数了一下日子,撑着脑袋看看毫无生气的御书房,立刻胸壑间刮起了穿堂风,迅速下定主意,抱着儿子又带上一大帮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往西去了。
在门口迎接他的是将军阮劲,本来以阮劲的资质,来这里是委屈了点,但毕竟是楚岳第一次单独领兵,楚枭安稳起见,还是派了自己的心腹过来以求心安。
楚枭坐在将军帐篷里,端着一杯热茶吹气,待茶水稍凉后送到太子嘴边:“慢点喝,别呛了。”
太子难得出来,咕噜几口喝完茶就扭着身子要出去玩,楚枭默许了,待太子跑出帐篷,才动动手指,侍卫立刻悄声跟上。
“皇上,待会正要举行□□和行列占阵的比赛,您可要去看看?”
“可是岳王所训?”
阮劲答道:“正是。”
楚枭状似犹豫了一下,手指在茶盖上慢悠悠敲了好几下,十分勉为其难:“好吧,既然来都来了,那朕姑且就先看一看。”
阮劲领路,带一行人去到操练场上方的高台,从这里低头俯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楚枭不需费劲就找到了青年,楚岳一身玄黑盔甲的站在列队前头,腰佩宝剑,烈日照射在盔甲上,从远看去,就似沐浴在光环下的神将一般。
威风凛凛这个词若是到青年身上,就肯定显得浮夸,太过声势夺人了。真正的气魄就应该像楚岳这样,光华内敛,肃穆庄严,光是站在这儿,就能能安定人心,威慑敌人。
自己以前,怎么能忍心将这个人弃之不用呢?
从遗憾到悔恨,其实只要一眨眼的时间。
□□比赛上,各个营的将士们发挥的都还不错,楚枭觉得时机到了,便不清不淡的来了句:“还过得去,这些都是岳王手下的?”
阮将军点头:“没错,都是岳王手下的,他们训练很用心。”
“岳王呢?”他居高临下的往下看。
阮劲用手一指:“就在那儿,皇上瞧见没?站在前头的那位。”
皇帝倨傲的:“哪儿呢?”
阮将军以为皇帝是养尊处优太久了,视线不如从前敏锐:“喏,那里呢皇上。”
皇帝恍然大悟,哼哼两声:“哦,看到了,行,那把岳王给朕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