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议论纷纷的也渐渐散了去,贺萱也随着人群慢慢的离开了皇宫。
手臂上伤口还隐隐的作着痛,贺萱无力上马,只是牵着马匹慢慢的步行着。
这大半日的夸官,让贺萱已经筋疲力竭了;晚上,皇上传了琼林宴,还要入宫赴宴;而最要命的,是自己身上的伤,刚才人前自己不想显露出来,要是冷汗早就已经把自己的衣服从里到外的湿透了,风一吹起,后背阵阵的发冷。
但是没关系,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路上,贺萱心中都是悲喜交加的,终于,自己终于为父亲做了一点点儿的事情。
忽然,自己身后有马蹄之声传来,贺萱闪身,向旁边躲了躲,可是这声音到了自己近前却停了下来。
贺萱抬起头,竟然看到了几张自己熟悉的笑脸——左良和廖庸,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雨墨和雨青。
“你们怎么来了?”贺萱笑着说道。
“你迟迟未归,有点担心,就过来迎迎你。”廖庸下了马,笑着说道,“刚才夸官的时候,那可真叫一个威风啊!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也有那样的气度!”
说着,抬起左手,向贺萱的右臂上一拍。
左良见他抬手,心里说了声不好,说道:“他右臂有伤……”
话音落下的同时,廖庸的手也拍了下来,只见贺萱疼的一裂嘴,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子滚了下来。
“你受伤了?重不重?”廖庸心里大骂着左良,扭过头来,瞪着眼睛说道,“你不是说平安无事么?这叫平安无事?”
“你嚷什么嚷!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
廖庸还欲争论,却被贺萱拉住,低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吧。”
廖庸点了点头,吩咐雨墨和雨青扶着贺萱上了马,几个人慢慢的回到“闲庭居”。
刚一进了院门,廖庸就大声吩咐道去请大夫,却被贺萱拦住了。
“干嘛拦我?”
“请什么大夫?我不就是大夫么?再说,只是划的深了些,并没有伤到筋骨。”
“人家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你倒偏偏要自治,能不能行啊?”廖庸紧锁着眉头,心疼的问道。
“雨青帮我,你们也打打下手,没问题。”贺萱一笑,拉过廖庸,在他耳边说道,“你怕没人知道我是女的是不是!”
这时,廖庸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贺萱的伤,却忘记了这一层,吐着舌头一笑。
左良看着他们俩个你来我往,眉目传情一般的样子,心里纠结的要死,站在后面干咳了一声,问道:“怎么还没人去请大夫!”
“说了不要请大夫。我这个人有怪癖,不愿让不熟悉之人触及自己。你们随便给我找个大夫来,我真的受不了。”
左良看着贺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也不忍去驳这番说辞,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
“你面子真大!”
几个人说着,往后面的院子走了过去,边走,廖庸边说道。
“什么意思?”
“我们子卿可从来不许别人逆他的意思,就连我,也不敢随便驳他的话,就算是驳了,也没用。你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他就顺了你的意,真是……天大的面子!”
“你觉不觉得你今天的废话特别多?”左良瞪着廖庸说道,脸却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这个嘴巴不饶人的入凡,怎么专拣让人讨厌的话说!
廖庸嘿嘿一笑,说了句:“你觉不觉得你今天的脸特别红……”
贺萱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话,也笑了出来,把身上的伤,忘记掉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