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语叫做:锣鼓听音儿,说话听声儿。周尚书再言语相逼,但并未有什么加害之意,虽然语气激烈些,但是也不过是就事论事,按章办事。可那位御史大人,虽然语气上倒是平和,但是,句句都想把我引上歧路,借以打压你与相爷,难道,人家都把火放到自己面前了,我还能无动于衷么?我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回家种地去,可是你们父子二人,难道……”
“你听出来的,难道我就听不到?你现在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若是他真要对你下了些暗算你怎么办?我父亲在朝中几十年,且不说皇上对他是否有些眷顾,但论根基也断不是那御史随便说上几句就能动摇的,你何苦惹火上身呢?”
“这么说,倒是我多管闲事了?”贺萱歪着头,用筷子拔弄着自己碟子里的点心问道。
“没人说你好心不对,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左良有些郁闷的说道。
“你这关心,倒还真让人窝火!”贺萱狠狠的瞪了一眼左良,心里说,要不是看得出你父亲现在圣眷正隆,你以为我不想借这个机会,再火上浇油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
廖庸在旁边听着他们你来我往,一句接着一句,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又见贺萱用如此犀利的眼神猛瞪左良,不禁“嘿嘿”一笑。
“你笑什么?”左良问道,“难道我说他不对么?就他这股子傲气若现在再不改改,这样以后出了仕,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
“我没笑这个,”廖庸现在真是狠不得一脚把左良踢出二楼,明明知道贺萱已经不快,怎么这头蛮牛就不知道停下呢,“我笑的是,今天早上小豆子和我说的话。”
“我?什么话啊?”小豆子忽然听到廖庸说到自己,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不是说贺公子要给你起个名字么?我笑你,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傲气也不少。”
贺萱听了廖庸的话,也暗暗一笑,心里说:你这是在损小豆子还是在损我呢!想着,佯嗔着看了廖庸一眼。
“哦,是了。公子,您可想好了?”雨墨和小豆子都是玲珑之人,听现在廖庸忽然转了话题,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想是想好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贺萱说道。
“说来听听。”廖庸故意忽略了左良现在冒火的双眼,笑着对贺萱说道。
“我看他和雨墨关系甚好,感情倒像是比一般的亲兄弟还要好些,既然如此,我就顺了雨墨的‘雨’字,叫你‘雨青’,你觉得可好?”
“可有何寓意?”廖庸又问。
“雨后初青,自然是生机无限。而且,我最喜欢雨后青草散出的那股子泥土的香气。”说着,贺萱转过脸来,看着小豆子,问道:“这名字你可喜欢?”
“公子赏的,自然喜欢!”
“好,那以后,你就叫雨青好了。”
正说着,只见左良“忽”的一下子站起来,说了句:“我乏了,先行一步。”
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等看到左良到了楼下,廖庸对萱说:“你也别生气,他是一番好意。只是,子卿的心气太过骄傲,说不出那些个温柔之话来。可不许你曲解他的意思,不然,我可要不高兴了。”
“我也知道他是好意,只是这好意听起来,让人胃疼。”
听了贺萱这话,再看她一副别扭的样子,廖庸大笑起来,心里想着:论起骄傲来,你们俩个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谁也别说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