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点了点头,又冲着廖氏兄弟福了福,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回到闲庭居,门上的下人告诉他们老爷夫人都已经睡下了,不必再过去请安了。三个人听了这话,打发着自己的小厮先回去给各人准备茶水之类的,自己则落在后面慢慢的走着。
廖庚今儿陪着锦瑟在外面吃了些小食,此时肚子有些不爽,便告了罪,先去方便。廖庸正好明正言顺的陪着贺萱先往里院走去。
“锦瑟和你说什么了?”廖庸问道。
“倒没什么要紧的。说是要与贤王爷最近出去一趟,像是要私查一下吏政。”
“是么……若真是这样简单就好了。”廖庸说道。
两个人话说到这儿,都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往院子里走去。
走路廖庸院子的时候,贺萱见他没有意思回去,像是要送自己先回去一般,笑着停了下来,说道:“这是在你家里,难不成,你还怕有人行刺不成么?”
廖庸被她说的话逗的一笑,“怕倒是不怕的。想多陪陪你不行么?”
不知为什么,贺萱总觉得在今天听到廖庸的那一番话之后,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奇怪了起来,就像刚才的那句话,若是在以前听着,自己会心安理得的接受,可是现在,就是这样一句话,就让自己觉得面热心跳起来。
“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是……是关于你今天和我说的那些话的……”
虽然在夜色之中,廖庸看不太清楚贺萱的表情,可是,单就着她此时的语气语调,廖庸也能猜得出贺萱现在的样子!
“你说……”廖庸说道,“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好好听着的。”
贺萱叹了口气说道:“入凡,我……可以说是个朝不保夕的人,我不敢,也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接受或不接受,虽然不过是一字之差,可是……我……”
“你讨厌我么?”没等贺萱说完,廖庸问道。
贺萱摇了摇头。
“在你欣喜或失落的时候,会想到我么?”
贺萱点了点头。
“可是我和……”
廖庸轻轻拉起贺萱的手来,放在自己的胸口,虽然感觉极不好意思,可是贺萱这一次并没有抽回自己手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满月的缘故。那些话,我本想着,先不要告诉你。等你再把子卿忘记的多一些,再能靠得我更近一些,我想那些话不用说,你也会懂的。”说到这儿,廖庸干笑了一声,“可能是因为给你插簪的时候,那种气氛让我实在是不能自持,所以,当时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想什么,就脱口而出了。虽然说到一半的时候,我也想着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可是既然说了,若不讲完,那不是太吃亏了!”
听了廖庸这样讲,贺萱也“噗”的一笑。
“无忧。诚如你所讲的,我们之间的路肯定不好走。我也不能许诺你,什么时候可以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可是,我想你记得一件事情,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改变什么,我廖庸的妻子只会是你贺萱,无人可替,无人能代。我宁愿终生不娶,也不会悔了这句话!若是我真的违了这句……”
“不许乱说话!”趁着廖庸的毒誓还没出口,贺萱赶紧打断了他,“你又不记得忌讳了!这么大个人了,动不动的就赌咒发誓的!”
“你是怕应不是怕不应呢?”廖庸笑着问道。
贺萱赌着气,白了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说道:“不许送了。回去吧。”
说着,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大约走了能有五六步的样子,贺萱忽然又转过身来,看了看廖庸说道:“我不需要誓言,我需要的,是一个真真实实陪在我身边的人。”
说完,贺萱扭回身去,一路跑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到了院门口,贺萱转回身去再看时,廖庸的人还依然站在原处,动也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