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当然没想到邵敏是这个意思,听她承认了,开心的继续说下去:“而且你在的时候,他眼睛里都没有别人。我跟彩珠也就算了,铃音和采苹哪个不是大美女?他连看都没看过一眼。我看他简直恨不得世界上只有你们两个人。”
邵敏出来好一会儿了,眼看时候不早,便说:“那是因为元清喜欢大些的女人,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再漂亮,对他也没有吸引力。他要真喜欢我,今天也不会跟南采苹那什么。时间有限,你们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不能再待了。”
红玉道:“你可别小看这件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彩珠见邵敏确实没放在心上,便拉了拉红玉,红玉倒是听她的话,赶紧住口。
彩珠道:“他是不是喜欢你不重要,关键是——师姐,你没觉得自己对元清太好了吗?你事事都帮他想到,他哪里不舒服你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就算你把他当弟弟当儿子,但感情太深了,到时候你真能下定决心离开吗?”
邵敏心里像是被触动了,一时愣住,“我对他没那么好吧……何况我为什么下不了决心,难道还要等着他把我逼死吗?你们想些什么呢?”
彩珠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只要邵敏记得那个结局,就算想自虐爱上元清,应该也不至于陷得太深——邵敏就是他们组的老大。要是到时候她为了元清不肯跟她们回去,她们心里难免别扭,总会觉得是元清抢了她们的人。
“而且我走的时候元清应该也长大了,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邵敏自语道。
彩珠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总之你记得历史上邵敏是什么下场就行。”
历史上邵敏是什么下场,邵敏就算想忘也不容易。
不过她跟元清相处近一个月,很知道元清是个好孩子,值得人好好疼惜。
这两件事在她心里没有矛盾。因此她并没有多做纠结。
只是回房时看到南采苹秉烛跪坐在帏帐外,心里还是不由别扭起来。
她能看出来,南采苹一直很想在元清面前露脸,她只当没发现,不曾阻拦过。依旧任人唯才,把南采苹提拔成贴身婢女。然而就如红玉所说,就算伺候元清更衣、用膳时南采苹就站在邵敏身边,元清也不曾多看她一眼。因此这些日子她又收敛光芒,老实起来。
但是命运之轮曲曲折折,最终还是绕回了既定的轨道——也许她跟元清注定该有个浪漫惊艳的奇遇,而不是在邵敏眼皮底下遮遮掩掩的暗度陈仓——凤鸣湖上元清奏琴、元浚吹箫,伴她一人独舞,日后还不知要滋润多少文人墨客的幽思。
只是这个出场过于高调了。不知历史上有几个皇后容得下这般喧宾夺主的婢女……不知历史上的南采苹是怎样平安着陆的。
当然现实中邵敏并不会因此为难她。
邵敏在她面前停下,问:“怎么你来守夜?”
南采苹柔声道:“禀娘娘,莺歌身体不适,奴婢替她来的。”
邵敏道:“明日活儿多,铃音又病了,正要你多加操劳。若是休息不好,到时困乏之下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因小失大?赶紧回去歇着,让别人来替。”
南采苹泫然欲泣,道:“奴婢……”
邵敏一看她的表情,头痛不已,她对南采苹并没有对红玉那种耐心,赶紧道:“你别哭。想守夜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晚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南采苹本来还只是眼中含泪,她一说完,眼泪就跟珠子似的滴下来。怔怔望了她一会儿,强忍着叩头道:“遵命。”
南采苹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邵敏总觉得她失魂落魄的,赴死一般,不觉反思自己是不是语气太重了,又说:“我并没有怪罪你。”
南采苹身体一震,略略恢复了些人气,低声道:“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