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无奈,伸手扣住桓容前臂。
恰逢一阵秋风吹过,卷起两人宽大的袖摆。桓容踉跄一下,猝然-撞-进漆黑的眼底,竟有瞬间的失神。
“容弟,我有话同你说。”
桓容摇摇头,只觉胸腔发闷,心跳的飞快。用力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秦兄,有些话不该出口,也不能出口。”
低头看看握在腕上的大手,压下嘴里突起的苦味,桓容略显僵硬的笑道:“之前秦兄有言,喜盐渎美酒,欲将一醉。今日正好,府内存有二十余坛美酒,我与秦兄共饮!”
说话间,桓容再次动了动手臂,嘴角弯起弧度,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秦璟松开手,单臂附在背后,手指一点点攥紧,似要抓住残留的最后一点温热。
“容弟,大丈夫言出必行!”
“秦兄放心。”桓容笑着点头,凝滞的空气又开始流动,刚才的一幕仿佛都是错觉。
三人行出院落,迎面遇上一名文吏。
“使君,姑孰有变!”
文吏低语几声,桓容神情微变,命婢仆继续为二人引路,旋即告罪一声,掉头赶往前院。
回到客厢,房门关上,秦玒几番欲言又止。直到引来秦璟注意,方才犹豫道:“阿兄,你与桓刺使……”
“什么?”
“就是,”秦玒抓抓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是,那个,总觉得不太对。”
“哪里不对?”秦璟挑眉。
秦玒闹了个大红脸,仔细想想,或许是他想多,事情不是那样。
不想秦璟突然开口:“我心悦于他。”
他就说嘛,心悦……啥?!
秦玒当场瞠目,秦璟垂下长睫,悠然端起茶汤,送到唇边饮了一口。动作优雅,气度不凡,浑不似战场拼杀的勇将。
“阿兄,是我听错了?”秦玒咽了口口水。
说笑吧?
一定是在说笑!
“并未。”秦璟打破他的幻想,更重重砸下一锤,“我心悦容弟,日已许久。”
“阿父和阿母知道吗?”
“阿父面前我已说过。阿母,有鸾凤钗添为贺礼,想必能猜出几分。”
“鸾凤钗?”震惊实在太大,秦玒反应不及,脑袋成了一团浆糊。
“对。”秦璟点头。
“以结两姓之好,大兄和二兄定亲前送出的那个?”
“没错。”
“……”
秦玒哑然无语,转头看看光滑的墙面,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该找个准确的位置,一头撞上去了事。
不过,阿父面前说过?
“阿兄,你是什么时候说的?”
“几月前。”见秦玒满面疑惑,秦璟放下漆盏,好心的补充一句,“在河东郡。”
“河东郡?”秦玒脑中灵光一闪,“和氐贼交战那次?”
“然。”
“大兄和二兄是否晓得?”秦玒迟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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