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小心行至正房,正听得金丝绣文竹高矮屏风后传来水声。
二爷净了面,又漱了口,这才着一身交领里衣自后转出。
自那日带时锦瞧过阿弟,二爷待她一直浅淡。好不容易回了颢京,又整日不见踪影。
时锦拿不准二爷意思,又忆及那日自己的大胆,到底有些不自在。
她将白日里熏过的被面铺平,又解下帐幔,这才一边收拾二爷换下来的衣裳一边轻声儿道,“白日里知画已将正房烧上了地龙,二爷觉着可暖些?”
前些日子因着清风院的主子不在,那地龙便一直闲置着。难得今儿个烧上,整间正房里外几层都温暖如春。
二爷瞧她眉眼温柔,搭于身侧的指尖微微动了动。他大马金刀般坐于床畔,领口微敞,“有些热,去端碗水来。”
前阵子于外奔波,身上总蓄着些凛凛冰寒,乍然还暖,到底有些不适。
时锦当下自罗汉榻的小几上取了知画晾的茶水递于二爷,瞧着他一口不差得喝了,这才又低声问他,“二爷可还要?”
“不了,安置吧。”他眉眼倦倦,显然累极。
时锦自去放下茶碗,又折至榻前,吹熄一侧灯烛。她将那床帐再次拢好,尚未动作便被他揽住,于他身侧躺了。
“二爷……”她抬眼去瞧他,却被他锢着腰身,声音带了些难得的倦,“别动。”
时锦不敢再动,只由他一双手圈揽着躺在床面上。
二爷难得没有其余动作,她却于暗中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有事?”他问。
时锦想问彩衣的事,想想又觉着不妥,当下那话便转了个弯儿,“……奴婢瞧着二爷好似心情不甚好,可是为着什么事烦扰?”
这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自觉有些逾矩。
正想着如何描补,便觉着腰间的手又紧了下。她当场便有些喘不过气来。
二爷的声儿极低,仿若气音钻入她耳中。若不是两人贴着,时锦根本听不清他所言。
“陛下想要选秀……”他的声音一出,时锦的耳朵便带着些痒,偏偏那话儿太过震撼,惊得她连呼吸也忘了。
她自来知道他不简单,可自他口中听到皇室的事儿,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勉强镇定下来,时锦的呼吸拉得极细微,生怕惊扰了他,“……天家贵人,理应如此……”
二爷发出一声极轻的嗤声,时锦只当听不懂,阖上眼假装睡觉。
眼下五皇子拼死拼活赈灾,好不容易才消停些,转眼便要劳民伤财得选秀,天元帝简直是疯了!
齐墨璟却知他没疯。现下二皇子因着那莫须有的刺杀一事,整个人被挫败下去。明面上的争斗虽瞧着少了,两边却是暗潮汹涌,私下里的动作更甚。
兼之其在番龙山豢养的土匪私兵,可见其野心之大!
天元帝年纪虽大了,却还是不想被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儿子比下去,表面上是选秀,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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