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翻身上马,拱手笑道。
“行军要紧,埩大嫂,济南府再会!”
“孔姑娘,再……再……也别会……”
说着,像是有什么洪荒猛兽在身后追着他似的。
双腿一夹马腹,箭一般飙飞而去!
孔明霞还真是难得看见贾琮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琮兄弟,伱慢点骑,仔细摔着!”
面纱后,孔明玉看着贾琮远去背影,嫣然一笑。
“再也别会么,那可未必……”
……………………
贾琮按下心里毛毛的感觉。
快马加鞭,赶上行军队伍。
中军队伍里贾赦看着他打趣道:“琮儿,见过小美人了?”
贾琮摊摊手:“是不是美人我可不知道,不过那性子有些头疼。”
“敬谢不敏!敬谢不敏!”
戚有禄哈哈大笑。
“难道比埩大嫂还让人头疼?”
一定藏着什么事!
当夜,济南府衙大摆宴席。
算是帮徒埩夫妇接风,又是贾赦等人的送行酒。
三日之后。
熊胥贾赦点齐兵马,带上倒霉催的山东布政使。
跟济南知府,济南卫指挥使辞行。
此次山东之行,总算功德圆满。
六千大军浩浩荡荡,一路急行,直奔神京而去!
……………………
大军从济南府历城开拔的时候。
神京诰命夫人府。
贾母隔着窗纱。
忧心忡忡看着堂外跟丫鬟们蒙着眼睛捉迷藏,嘻嘻哈哈闹做一团的贾宝玉。
幽幽一声叹息。
这个孙子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教育才好……
当日被贾敬言辞警告后。
她自然不敢再继续为难薛家,只能偃旗息鼓。
原本还担心贾宝玉又会心灰意冷,闹着出家当和尚当道士。
哪里知道,这大脸宝居然故态复萌。
甚至有些变本加厉。
如今是连贾政打骂都不管用。
每日不读书,不写字,从清早起来便在西跨院跟袭人麝月等人胡闹。
闹够之后才来荣庆堂请安。
再接着跟贾母这边的丫鬟胡闹。
正好此时,从东跨院进来一个人。
只见贾宝玉蒙着眼睛,一把抱住来人!
“这位姐姐好香啊,让我猜猜看是谁?”
那人俏脸通红,连忙伸手去推大脸宝。
“宝玉,快松手……”
大脸宝嘻嘻哈哈,只顾到处乱嗅。
贾母老眼昏花,又隔着窗纱。
半日才看清楚那人居然是金钏!
登时大惊失色,这还了得!
连忙高声喝道:“宝玉!还不快放开!”
“那是你白姨娘!”
金钏姓白,如今满府都称呼她做白姨娘。
贾宝玉这才不情不愿松开手。
取下眼纱,拇指食指捏着在鼻子上轻轻一闻。
笑吟吟地道:“原来是金钏儿姐姐,倒是好久不见你了,还是那么香……”
当年在王氏房里的时候,他可没少吃过金钏嘴上胭脂。
只是去年岁末,金钏做了贾政房里姨娘后,便极少来荣庆堂。
今日重见。
大脸宝只觉得她开了脸后,比往日愈加妖娆丰润。
心中难免勾起旧病,只顾看着她痴痴而笑。
“金钏儿姐姐可是越来越好看了……”
金钏脸上绯红,心内也是噗噗乱跳。
只匆匆道了句:“宝玉,又在胡说……”
连忙进了荣庆堂,给贾母请安。
贾母寒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她一点也不喜欢金钏。
原先赵氏再粗鄙不堪,那也是给贾政生了一儿一女的人!
却被这贱蹄子逼得自请下堂!
金钏赔笑道:“回老太太的话,老爷今早起来白头晕了些。”
“又不愿意请太医。”
“奴才求老太太赏两贴膏药……”
贾母冷着一张脸,见堂中只有鸳鸯琥珀。
才冷冷地道:“你老爷也是不惑之年的人了,经不起旦旦而伐!”
“少做些兴!”
金钏脸色瞬间白了,羞愧难当……
恨不得长出八百张嘴来辩解。
“老太太,不是奴才……是老爷他……他……”
贾母哪里肯听她的解释。
喝道:“鸳鸯拿膏药给她!”
“以后没事少来荣庆堂!”
“很看不上这浪样!”
金钏接过膏药,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匆忙谢过贾母,直冲出荣庆堂。
刚绕过正门,还没进东跨院。
便被人拉着她的手,带进转角僻静夹道里。
“金钏姐姐,怎么哭了……”
金钏浑身发软。
娇声唤道:“二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