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吕县令立马想到了一箭双雕之计,同时讨好谢三和沈经纶。他本打算把何欢绑上公堂,打一顿,再扔出去。这会儿,见她不慌不忙,不似无知妇孺一般哀哭求情,他不免心里犯嘀咕。
炙人的沉默中,何欢的心中犹如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她曾经听沈经纶说过,吕县令虽不似上一任县令那般贪婪奸邪,却也是昏庸小人。若他不分青红皂白定了她的罪,她恐怕再难回到儿子身边。
“大人。”何欢再次磕头,“表姐夫说过,衙门的每一桩案子必有原告、被告。小时候,姨母教我认字,第一个写的就是‘家’字。她说,一家人就该相互扶持……”
“大胆!”吕县令再拍惊堂木,“你竟敢威胁本官!”
“民女不敢!”何欢匍匐在地,诚恳地求情:“若民女果真误会了谢捕头,民女愿意向他赔罪,想方设法求得他的原谅。”
吕县令没有说话,只是捋着胡子斜睨何欢,心里暗道:她这身水绿色的衣裳,把她衬托得似春日的娇花,难怪谢三会心动。这会儿我若是打伤了她,也不知道谢三会不会心疼。
何欢自然不知道吕县令心中的龌龊想法,她再次磕头,哀声恳求:“吕大人,若是民女无法求得谢捕头的原谅,您再处置民女也不迟。”
吕县令半眯着眼睛,正想给自己找个台阶,把何欢收押后交给谢三,就见一个衙差疾步走来,对着师爷耳语了几句。师爷一听,脸色微变,赶忙走到吕县令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
师爷尚未说完,吕县令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岂有此理,林捕头呢!”
衙差赶忙跪在地上说:“回大人,林捕头正在救治受伤的百姓,即刻就回。”
“是什么人干的?抓到凶徒了吗?”
“原来好像抓到一个,后来又被人救走了。”
“一群废物!”吕县令勃然大怒,抓起惊堂木用力一拍。
何欢忽然间听到“嘭”一声巨响,吓得倒抽一口气凉气,又慌忙低下头。
吕县令这才注意到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命师爷把她带下去,又吆喝衙役随他一起去现场。
何欢心中暗急。她若是在大牢呆上一晚上,就算沈经纶相信她是林曦言,沈氏家族那些老古董也不会允许她进门。她楸准机会,跪着上前,一把抓住吕县令的衣摆,放软了声音,苦苦哀求:“大人,求您带民女去见谢大人吧,民女误会了谢大人,民女惶恐万分……”
“何大小姐,你想见我?”谢三戏谑的声音在何欢身后响起。
吕县令一把推开何欢,谄笑着走向谢三。何欢措不及防,再加上碍事的镣铐,一下子摔倒在地,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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