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成再一次拽住他:“等等,我才知道,皇冠的场地是你去跟霍念生要的。”
那天毛经理带陈文港和小林去找俞山丁协商,回来之后事就妥了,中间细节无人知晓。
而毛经理是多会钻营的一个人,他见陈文港不声张,小林又没权利直接跟郑玉成汇报,整件事全凭他自己一张嘴,讲着讲着功劳就全成了他的。
郑玉成信以为真,一直以为是他许以重利,从俞山丁那里下手搞定的。
直到昨天所有人加班,闲聊的时候听小林那姑娘提了一嘴,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别想那么多。”陈文港却说,“你知道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其他不重要。”
郑玉成仍然堵着路,他执着地问陈文港:“霍念生有没有难为你?”
陈文港说:“没有。他很痛快就答应了。”
郑玉成对于这个“痛快”表示怀疑——这种近乎友好善良的形容词,听起来跟他印象里的霍念生真不容易扯上关系。他还想再问什么,张了张口,可是他又能怎么问呢。
他霍念生是什么善男信女,何以就对陈文港那么痛快?
郑玉成不愿往坏的那一面多想,他下意识避开某些可能。
那些可能却像虫子一样在心头噬咬,不是剧烈地疼,而是又麻又痒。
“总之你别再和他有太多接触。他那种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
“嗯,好,知道。”陈文港说。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干涉你和谁交朋友,和谁来往。”郑玉成蹙着英挺的眉,“只是你太天真了,容易相信别人,我怕你被别人利用自己还不知道。”
走廊上有人朝这边过来,且咳了两声,是管家林伯的声音。
陈文港向后退了一步,跟郑玉成拉开距离。
林伯走到跟前,皱了皱眉,摸摸他的领子:“淋雨了?”
陈文港忙说:“没事,已经快干了。”
“那也赶紧换衣服去。哪就干了?湿气都捂到关节里了。”
在老管家的注视下,陈文港蹬蹬上楼,把郑玉成丢在后头。
他回到自己卧室,洗了个热水澡,把头发吹干,换了身黑色的家居服,胸口位置用白线绣了一艘帆船。听到有人敲门,他过去打开,林伯用托盘端了杯姜茶给他。
“刚刚小梅来送了一趟,说敲门你没开,我就猜你在洗澡。”
“抱歉,我没听见。”陈文港接过,道了谢,想了想又道,“我刚刚跟郑玉成没说什么。”
林伯拍他一计:“什么话?说的我天天的工作就盯着你们似的。在一个家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没人让你们一句话都不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姜茶是甜的,里面加了红糖,几乎尝不出辛辣味,热腾腾地冒着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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