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次打完吧。”尼克嗓音嘶哑,推开了维克多的手,轻声道:“结了疤再撕开很麻烦的。”
“小白痴!歇几天,还有回转余地的!”维克多暴跳如雷,简直想掐死她。打成这个惨兮兮的模样,说不定过几天船长就心软免掉剩下的呢?
“一次吧,我受得了。”她声音很微弱,但依然固执。
“……好。”海雷丁的命令简直让人以为他有一副铁石造的心肠,“再捆上去。”
接下来的五十鞭他换了手,鞭痕从另一个方向倾斜下来,和刚刚的痕迹交叉叠起,像一张鲜红的血网笼罩她身上。皮肉裂开了,最后二十鞭,每当海雷丁挥动胳膊,鞭梢便会扬起一串血珠,飞散在周围的人脸上身上。
她依然一声不吭。
当水手最终把血肉模糊的尼克放下来时,维克多觉得他自己都要昏倒了。作为一个医生,他当然见过更严重的伤势,但等待这一百鞭结束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几乎要把他压垮。
海雷丁走过去蹲下,查看尼克的伤势。力量控制的还好,应该不会死……
就在这时,已是半昏迷状态的尼克动了动,湿润的眼睛张开一线,断断续续地低语:
“船长……我没有……背叛过你……从来……没有……”
她终于撑不住昏死过去。
维克多自己力气不够,急忙扬手指挥,让海盗们把她搬到医疗室。但海雷丁却推开那些手,自己伸臂穿过尼克胸口腋下,背朝上轻轻抱了起来。
“到我那儿去。”他对维克多说。
船医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对对,天气这么热,你那里通风最好,不容易发炎。”接着催促助手把他的药箱工具箱从医疗室送到船长卧室去。
被放置在海雷丁三乘三米的宽阔大床上,尼克看起来更是小的可怜。两个人把她血汗浸透的湿衣全部除了下来,背上的伤跟光洁的臀部皮肤一对比,更加惨不忍睹。船医用棉花球沾了酒精给她消毒。鞭痕层层叠叠,破损的肌肤已经不起擦拭,只能一点点轻沾。海雷丁执起她因为用力被粗绳磨破的手腕,用极轻柔的力道包扎起来。任谁都想不到,这双手刚才竟会那么残忍的将床上的小人儿鞭打至晕倒。
维克多明知海盗法则不可违背,却仍忍不住絮絮叨叨的抱怨:“该怎么说你才好,既然事后会心疼,又何必打她这么狠?这伤痕怕是一辈子也不褪掉了呢……”
“那么,她就一辈子也不敢再忘掉我说过的话。”男人如此道。
尼克只觉得有无数小小的火舌不停舔在背脊上,简直要把她煎熟了。接下来就是全身燥热,背后血管一鼓一鼓的跳动着,血液似乎随时都能喷射出去。重伤后总是会伴随高热,没过多久,尼克就开始发烧,直烧得两颊通红嘴唇干裂,半昏半醒,而心里的事却始终没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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