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炮垒上的蒙古官兵们很诧异的发现他们的指挥官东平万户史天泽裹着纱布亲自出现在了最大的一个水排炮垒上,他沉重的铁盔下面色极为难看,在风雨中大声高呼道:“今日之战,有死而已!全都给我呆在位置上,敢有脱离位置的一概斩首!”
这时候有人惊呼道:“是焦进,是焦进的旗帜!”
冲在最前面的一艘大样海鹄船,上面站满了全身披挂的士兵,一面前进一面从舷侧不断的喷射出火光,它两侧的蒙古军战船接二连三的起火燃烧,似有无人可敌之势,船头上插着一面字帜,虽然大雨滂沱,史天泽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自己多年的老对头的旗号。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三步并两步跑上了炮垒的顶层,炮垒的顶层是一部新规制制造的神凤滑车弩,用輌用轮盘上弦,铁枪为矢,一发之下,射程可达千步。雨棚中几个炮弩手正在紧张的操作着,史天泽上前一把将瞄准手掀开,高声喝道:“给我上满弦,就用这一箭,击毙焦进,将宋人的攻势粉碎!”
弩手们拼了命的转动着绞盘,弓弦吱吱呀呀的张开,几乎到了快要崩断的边缘,一名弩手将黑色的铁枪安放在箭槽上,史天泽小心的端详了一下座船的大致距离,他也清楚焦进虽然沉默寡言,但性情忠直,绝不会使用傀儡来做做样子,在船头正襟而坐的那名武将必然是焦进本人。两人交手数次,史天泽从未有过如此有把握狙杀对手的机会,就连三年前那场传说的单挑都不如今日来的有把握许多,若说为何这么有自信,也许是野兽被逼入墙角而燃烧的斗志。
史天泽小心的挪动着滑车弩的方向,他在捕捉着发出致命一击的最佳机会,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手就再也没有机会回转了。他谨慎的观察着焦进的座船,估算着座船和炮垒之间的距离,突然附近的一艘宋军车船迎面打来一发炮弹,将炮垒的一角砸的粉碎,飞溅的木片将一名炮弩手打的脑浆迸裂,当场尸横就地。
“你们慌什么!”史天泽大声叫道:“壮士横行沙场,难道还怕死不成!”他回身瞄了一下望山,用手中的重斧倒转过来,用厚重的斧背狠狠的砸在了牙机上。
巨大的海鹄船上,焦进的卫士们大惊失色,他们发现一枚铁枪箭从左侧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焦进的胸腹。
焦都统的身体被鲜血染红了半边,面色煞白,却强自忍住了剧痛,坚定的坐在交椅上,几名亲兵赶紧上前来准备将他抬了下去,却被他用颤抖的手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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