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听清楚了这个字,马上兴奋了起来。发声喊便往前挤去,想离木台近些好欣赏这种难得一见的热闹。
木台上的刽子手啐了一口唾沫。抹去脸上的雨水,将大刀背至身后,一脚向前,伸出左手轻轻摁了摁第一位犯官后颈,砍认了骨节的位置,然后大吼一声,刀光一闪!
刀落之时,像是利刀斩入猪肉一般发出声闷响。
刷的一声,鲜血从那无头腔孔里喷射了出来,溅得老远。那名犯官的头颅颓然落到木台之上,似乎还在恐惧着这把大刀,咕隆咕隆地滚了起来,竟是借着雨水流势,一直未停,滚到了木台边,落了下去。
看见一个睁眼惘然,满是血污的头颅落到自己脚下,先前还兴致勃勃的大汉百姓们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头颅滚动之处,留下一道血痕,只是被雨水一冲,迅疾淡去无踪。
直到此时,观刑的百姓们才发出一声喝彩,但叫好的人并不怎么多,也不怎么整齐,显得有些廖落。高台之上,坐在最下手椅上监刑的乐松面上露出了不豫之色。
紧接着刽子手又是一刀,又是一个头颅落地,又是一道血光上天,又是一阵惊呼,又是一条性命从此不在。执刑的刽子手一共有三个,不过片刻功夫,十一名把官便被齐齐斩首,只留下满地污血与尸首。
随着斩首的进行,围观的人群渐渐胆大起来,喝彩的声音也是一声高过一声,最后那位户部尚书的头颅终于惨然离开自己身躯的时候,那听好的声音更是震天一响!将这漫天雨丝都吓得飘离起来。
几位刑部的衙役在人群里忙着找先前落下的犯官头颅,却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一会儿之后,一条黑狗从人群里跑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头颅,锋利的牙齿咬着那头颅上的耳朵,一双狗眼四处瞥着,狗眼里的光芒却无来由让人感觉一片阴寒。
“汪!”黑狗屁股上挨了刑部衙役一刀鞘,吃痛松开嘴里叼着的头颅,哀鸣数声,蹿进了大雨之中。
乐松终于忍受不来这阴沉的气氛,一下子吐了出来。
坐在乐松旁边的刑部监理是个从死拼的小官儿,看见乐松表现如此,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乐松正是皇帝身旁的当红贵人,这朝廷内就算是尚书也要冒着杀头的罪巴结他一二,此时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
“总管,总管。”刑部监理赶紧起身,不顾大雨将自己的官服淋湿,蹲在乐松的身旁为他轻轻敲打着后背。
乐松的状态似乎有所好转,但是抬起头来却是脸色煞白。令人心酸不已。
“快,拿一壶清水过来。”那刑部监管如同是自己的人亲人受罪一样表现的极为的殷勤。乐松却也是并未拒绝,他更是喜上眉梢。
随从将清水拿来,乐松含了几口,吐了出来,情况有了许多好转。
此时刑场上的所有流程几乎已经走完,场上一片哀嚎,那官员们家的收尸之人,早已扑倒在地哭成一片。
中京城的人们见没有什么好看的热闹可以继续看下去了,也就渐渐的散了下去。
“总管,您这身体似乎有些不适,天气又阴沉,如果现在颠簸回宫的话,恐怕对您的身体有些不好啊。”那刑部监理,眼睛一转,赶紧接话说道。
乐松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那依大人之见呢?”
“下官的府邸就在这五道口附近,不如总管到下官家里稍作休息,等到身体稍微好一些了再赶回宫去,想来陛下体恤总管,也不会怪罪您的。”刑部监理谄媚的说道,把乐松请到宅子里,那便等于成功的与乐松搭上了关系,将来在陛下身旁给自己美言几句,自己必然会飞黄腾达呀,想着想着,他竟然脸上浮现出了微笑。
“那自然不成,我每一个内臣到一个刑部官员家休息,那成何体统。”乐松闻言色变,拒绝说道。
“总管说的对,是下官考虑不周,您看要不这样,握在三道口有一座小院儿,无人知晓,也有下人在住,要不送您去那儿休息?也不至于给人落下画饼。”刑部监理悔恨说道,赶紧又生一计。
乐松面色稍微放松,凝重之色渐渐消退,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虽然我也修行,可是道行跟师傅比还是相差太远,还是休息一下再回宫吧。”他转身看了刑部监理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乐松这才尴尬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位看似已经与自己极为熟悉的刑部监理姓什么。
“下官李立。”刑部监理赔笑说道。
“哦哦哦,那就麻烦李大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立招手早有随从小跑而去,先去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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