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净沉默着，慢慢的张开了自己的双唇。只有一缕清风自双唇间缓缓游出，这缕清风伴随着金光，是那样的温柔，那些的慈悲，其间隐隐有檀香弥漫。

佛法无声，并不是真的无声。

于无声处听惊雷，有雷般的佛吼，便蕴在那缕清风缓缓送出的檀香之中，就像是暴雨总是在棉如般的厚云里积蕴，这才是佛门第一人最真实的境界。

然后他只是向着坐在远处的林忌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春风骤起，寒冷如冬，凌冽如刀，刀刀锋利。整个天地都成了刀，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林忌，所以他避无可避。

还是那缕温柔的清风，来自美好的春天，却是不尽肃杀，凝练而成，它从林忌背后温柔的吹来，还带着几分暖意。林忌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然后面色微红。

温暖的春风与寒冷的春风相撞，当然没有任何火花与惊天动地的巨响，然后两种风泯然消散，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师傅，我真的尽力了，不然也不能坐着等死。”林忌忽然张嘴，有些俏皮的说道。

“你小子……”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林忌的身后传来。满满的疼爱之意。

智净与法心脸色大变，相互对视一眼，冷汗瞬间遍布后背。将整个僧袍打湿。

那个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总之他从林忌的身后的不远处走出，然后一步步走到了林忌的身旁。再确认林忌并没有因为跟自己说话而死掉之后，慢慢的站起了身，像极了一个苍老的老人。

“老……老先生？”智净嘴唇颤抖着，试探的问了一句，但是总觉得自己脑海之中的隐龙庭的老先生似乎与他眼前的这个人样貌与出场方式有些不符。

“哦，我们还没见过面，所以你不认识我，我不怪你。”老人微笑着说道。

“可是，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好像不太好吧，不应当是佛门所为。”老人的微笑瞬间消失，但是语气也没有多么冰冷，像是一个长辈在教训自己的晚辈一般。

“可是……”智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嘴巴虽然张开，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身体也忽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哎呦，可不能这般小气。”老人摇了摇头，把自己的破烂布袍的一些撩起，不知道在里边翻找着什么东西，过了许久终于眉头舒展开来。

“那这个当做是报答你们吧。”老人从衣袖中忽然间拿出了一个闪着乳白色光芒的果实。

“奇仙果？”场中有人大叫，这种只在书上见过，但是却从未真实见到的宝贝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免不了一阵沸腾，即便是智净与智戒也眼角一跳。

“老先生……这……恐怕……”智净还未说出口的话忽然间没有了声音，紧接着他们的眼前出现了第二个“奇仙果”。

紧接着地第三个。

第四个。

第五个。

…………

第十个。

“老先生，够了，够了……。”只是这短短的片刻时间，直径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煞白。

如此宝贵的提升修为的奇仙果，此时倒是像苹果一样被老人随意的扔出，着实让智净看的一阵心惊胆颤。

“哦。早这样不就好了嘛。”老人的脸上重新挂满了笑意，他拍了拍手掌，最后看了看微弓着腰的智净。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老人想要转身，但是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然后又转了回来，看了一眼智净。

“您请说。”至今一直对老人持后辈之礼，却是老人要比他的辈分要高很多。

“我的记性最近真的不怎么好了，已经忘了这座山，还会长出莲花这样的东西。但是我不确定它是不是真的需要再长，所以你们不要逼我将这座山夷为平地。”老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随意，像是在说今晚要喝粥一样，可是在这个时候越是随意的话传到智净的耳朵之中越是触目惊心，此时的智净已经是满头大汗，他甚至不敢再直起腰来。

“最后，祝你的修为再上一层楼吧。”老人转过身朝着身后摇了摇手，然后将林忌抱在怀中，消失在了莲山之上。

“你小子流了那么多血还这么沉，可是压坏我这把老骨头了。”

“哪有，不过师父，那果子叫什么来着？”

“叫你再应天书院的时候不好好看书，那叫奇仙果。”

“吃了有什么功效？”

“可以提升修为。”

“可是那个不就是我们在山上经常吃的那个长的奇怪的苹果么？”

“对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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