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凌霄便在准备复试中度过。

和初试时相比，此时凌霄的压力显然更大，生怕到时候出了任何闪失导致前功尽弃。

不仅是凌霄，陆轩、方卓和林琼三人也再次进入了埋头苦学模式，没有人主动去找别人聊天，哪怕是询问他人准备得如何。

就这样，时间飞快地流逝着。

7月31日，由帝国陆军与帝国教育部联合派出的复试团队由首都出发，他们将前往各个城市，对报考了武装力量大学，且成功过线的学生们进行复试。

按照计划与保密要求，致远市设立了三个复试地点。

8月1日晚，复试团队抵达致远市。

经过抽签，他们选定了复试的最终地点，一个凌霄曾去过的地方——

致远市陆军航空队基地。

得到复试地点后，凌霄反而平静了下来。

晚上，他破天荒地八点前便走出了房间，来到楼下和秦嗣远一起看电影，一直看到将近十一点才上楼准备睡觉。

洗漱完毕后，凌霄照习惯拿起了自己的通讯终端，准备看看新闻。

凌霄首先看到的，是来自叶潇然的鼓励。

而后是方卓邀约明早一同去陆军航空队驻地。

最后则是一则来自未知号码的消息：复试加油，首都见。

看到这条消息后，凌霄先是愣了几秒，旋即明白过来：

这是宁芙的信息。

自己的号码对于秘密警察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凌霄笑着摇摇头，将聊天窗口关闭，打开了新闻网页。

看新闻看到十一点，凌霄将通讯终端扔到桌上，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

致远市黑墙入口。

由于暗暮之国的活动导致黑沼处于扩张状态，帝国收紧了离墙文件的发放。

但这并不代表完全卡死了文件的发放——

只有帝国认证过的，或是有军方背景的专家级野人猎手或废墟拾荒者才能在这时候拿到宝贵的离墙文件，在危险系数陡然上升的墙外世界发笔横财。

临近午夜时分，稀稀拉拉的十几个废墟拾荒者自远方而来。

他们在墙外哨卡被防御部队拦下，认真核对了每个人的证件与身份卡之后方才放行。

在这群人中有个披着黑色斗篷，将自己的脸盖了个严实的男人。

一名防御部队的一等兵走上前，要求斗篷男出示自己的离墙文件和身份卡。

斗篷男顺从地将离墙文件和身份卡递了出去。

一等兵接过这些东西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他不由地低声咒骂：“这鬼天气还要出来站岗，真他妈地折磨人。”

文件与离墙文件核查无误，一等兵将东西还给了眼前这名叫凌敬之的男人。

就在凌敬之准备离开时，一名下士叫住了他：

“对不起，公民，请您留步。”

“长官有何贵干？”

“请您放下斗篷，配合我们进行二次检查。”

凌敬之低沉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

“二次检查？为什么前面的人都不要？”

下士笑了笑：“抱歉，这是随机检查，现在正值特殊时期，还望您能理解。”

“帝国什么时候不在特殊时期？”

“请您配合，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

凌敬之忽然笑了起来，他将斗篷放下，露出了张剑眉星目的年轻脸庞。

一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的长相堪称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他的左眼被黑色布条严严实实地裹住。

凌敬之温和地问道:“是谁的命令？”

“这我无权透露。”

说着，下士走到凌敬之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文件与身份卡。

看过身份卡上的出生日期后，下士不由皱起眉头：“您是新历1908年出生的？”

“对。”

“可您看起来……”

“现在的义体技术已经如此发达了，外表就充满了欺骗性。我想哪怕是新历1888年出生的人，也能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吧？”

“说的也是，感谢您的配合。”

下士笑着将文件还给了凌敬之，摆摆手命令放行。

凌敬之将文件与身份卡收回斗篷内，跟着人群向着黑墙走去。

走到黑墙门口时，不知从哪飘来了一片绿叶，非常巧合地落在了凌敬之指间。

凌敬之下意识地捏住这片绿叶，放在指间揉搓了几下，而后便将它扔下。

此时绿叶已经变得通体苍白，在飘落中化为白沙消散。

望着高耸的黑墙，凌敬之轻声道：“终于回家了。”

……

“怎么样？”

望着满脸期待的方卓、陆轩和林琼，最后出场的凌霄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见此，方卓等人沉默了。

几分钟后，陆轩说道：“这是帝国的损失，他们不知道……”

“我过了。”

“自己失去了什么样的人……不好意思，凌霄你刚刚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