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苏油让石通将铁块重新烧红,用钢錾将铁块从中劈开,再重新拼合锻打。如此反复多次,最终形成了一片独特的铁方。
回火后的铁方硬度适中,既保持了钢铁的锋利与坚固,又赋予了它一定的柔韧性。然后,苏油用钢锯将铁方锯成了一片一片的铁片。这些铁片虽然不大,但凝聚着苏油与石通的心血与智慧。
石通累得满头大汗,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好奇:这小师父为什么要对这小小的一点钢铁搞这么多的花样?
然而,当他按照苏油的指示将一片铁片两侧磨亮后,再用酸水一洗——奇迹出现了!铁片上竟然浮现出了细密的羽毛纹!那些纹理如同晨曦中轻轻摇曳的羽毛般细腻而生动,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奇迹般的图案倏忽间跃然于铁片之上,宛如活物,让石通瞬间丧失了所有力气,双腿如绵,不受控制地坠落,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他挣扎着爬起,双腿仍在微微打颤,声音也带着不可置信的颤音:“先生的手艺,简直是神来之笔,就算是古代的铸剑大师欧冶子和干将复生,也未必能及啊!”
说话间,他双手剧烈颤抖,仿佛捧着的是无价之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落,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铁片放置于桌上,俯身恭敬地审视起来。
此刻的铁片,已不再普通。其上,黑色与银色的线条交织,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而那中间的一根线条,清晰如羽翼的主脉,正傲然挺立。以此为起点,四周的线条如同羽毛般细腻地向两侧弯折、蔓延,最终扩展成一片羽翼般的绚丽图案,既神秘又高贵。
这样举世无双的金属艺术,深深地震撼了石通的心灵,他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与激动。他盯着那片羽毛纹,就像是看见了生平未见的美景,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那无与伦比的美丽之中。
苏油见状,轻轻一笑,伸手将石通扶起:“起来吧,老友,这只是第一步呢。你这样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石通却依旧站立不稳,借助着桌面的支撑,才勉强回到了椅子上。他面色苍白,嘴角嗫嚅:“这……这怎么可能?这是我锻造出来的吗?”说着,他抬手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喃喃自语:“不是的梦,我不是在做梦……”
苏油看着石通这一系列滑稽的动作,忍不住开怀大笑:“其实原理很简单,你就想象一下,如果你把糯米粉分成两团,一团染色,一团不染,然后蒸到半熟,再按我教你的方法折叠揉合,同样能做出带有羽毛纹样的糯米块来。”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从今往后,你大可依此方法,随意组合面团,再尝试用云铁和云钢进行试验,必能锻造出各式各样花纹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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