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巴巴的说起梁太傅嫡长女的好来。
那姑娘虽是和离归家,可先一段婚姻却不是她的错。而是男方早先承诺婚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梁昊昕怀孕了,那男子的母亲就给安排了几个通房妾室。男子也不拒绝,打着这是“母亲的一番好意”的名堂,堂而皇之的收用了。
梁昊昕是个心高气傲的,如何能忍受夫君如此羞辱推搡。她脾性也大,可能也是在气头上,当天就喝了药,到晚间胎儿就流下来了。
事情闹大,梁太傅亲自接了女儿回家,至此和那男子家断了关系,双方和离。
这几年梁昊昕很少在宴席上露面,她基本都在别院住着,日子很是潇洒自在。
老夫人就看上了这姑娘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再来侯府也需要个能管事的主母,因此便提了这位名叫梁昊昕的姑娘。
老夫人见儿子无动于衷,就又殷勤道:“你和昊升是好友,见昊昕那姑娘的时候多。你是知道的,那姑娘当真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和昊升关系又这么亲近,若是你和昊昕成了亲,这不是亲上加亲么?这多好的事儿啊。”
“那若是这亲事不成呢?我见昊升岂不尴尬?亦或是婚后两人有了龃龉,不得不和离,我和昊升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梁昊升与梁昊昕是嫡亲的姐弟俩,两人一母同胞,自来关系好。若是梁昊升的身份从好友,变成小舅子,他会偏帮谁一目了然。为了姐姐和沈廷钧闹翻,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想象的事儿。
“这怎么会和离呢?昊昕那么好的姑娘,我的大郎也乜有不妥当的地方,你们俩指定会白头到老的。”
“母亲,同样的话我上一次成亲时,您是不是也说过?可后果如何?”
老夫人被儿子这个问题问的哑口无言,当即脸都青了。
儿子和长荣结亲时,她也觉得那是门好亲事。长荣样样出彩,是当初京城贵女中的头一份,即便是隆庆帝与皇后的嫡长公主,都不如长荣出彩。可谁能料到,他们成亲后都没过一年时间,便和离了。
这事儿至今提起来老夫人都唏嘘不已。
如今儿子拿他和长荣的亲事做比,也由不得老夫人不犹豫考量。
大郎和长荣还是青梅竹马呢,只过了一年便和离了。大郎和昊昕又没有感情基础,这之后一个不顺心,岂不是张口就要分开?
毕竟,两人都是和离过的,又不是没经验。
老夫人想到这儿,头都大了。
沈廷钧见状就说:“母亲别为我忧心,阴缘天定,儿子若无这等缘分,这辈子孤身到老也不是不可以。”
老夫人闻言也顾不得头疼了,伸手就往沈廷钧的身上拍:“你个逆子啊,你在我跟前说这样的话,你不是拿刀捅你娘的心么?”
沈廷钧也意识到这话许是重了,他当即缓和了面色,低声道:“总归儿子就是这么个意思。缘分来了挡不住,缘分没来,强求也强求不来。母亲不用为我烦心,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在做什么心里有数。母亲若有暇,不妨多看顾些荣安。我见荣安这几天沉默许多,人也消瘦几许,三郎进了贡院,母亲不妨将荣安接到跟前养着,也好抚慰荣安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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