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康看着凤娣,目光颇为复杂,他是无奈之下才认输的,从安子和用了古法缝合术开始,这治外一局,胡家就注定败了,何必再浪费时间,可庆福堂明明已经胜券在握的前提下,却仍要让出这局,只能说明一点儿,庆福堂根本无心跟他胡家拼个你死我活。
太子笑道:“既如此,那本宫就判这第一场平局可好?”
下头人群里,马方急的直跳脚,跟常志道:“大公子倒是怎么想的啊,明明是咱们庆福堂赢了,怎么就整成平局了?”
常志道:“你懂什么,大公子根本就没想赢,既然不能输,自然平局最为妥当,若三局都斗成平局,也就不用你死我活了,两家都保住了,便有机会化干戈为玉帛。”
“你算了吧。”马方撇撇嘴:“胡老头死了独子,胡老二投靠了晋王,从哪儿上说,都跟咱们庆福堂势不两立,怎么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常志道:“这世上的事儿,谁能说的清呢天下大事还分久必合呢,更何况是两个药号。”
马方道:“照你这么说,如果后头两场咱庆福堂输了,松鹤堂能饶了咱们?”
常志摇摇头:“若咱们输了,只有砸招牌了,并且还要关了庆福堂所有的铺子,包括兖州府,登州府跟冀州府的,从此药行里再也没有庆福堂的字号了。”
马方一拍大腿:“就说啊,咱让着人家,人家可不让着咱,且心心念念的,恨不能砸了咱的招牌呢。”
常志侧头看向他,忽的笑了,指了指台上道:“你就看咱们安大夫这样神乎其技的医术,你觉着庆福堂能输吗?”
马方点点头道:“别说之前还真没瞧出来,安大夫这么个不言不语的书呆子,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人不可貌相。”、
两人正说着,忽听后头有吵嚷之声,由远及近,过来一个黑脸大汉,护着一个妇人,妇人怀中抱着个七八岁孩童,那孩子脸色紫涨,双眼上翻,四肢连连抽搐,已然昏厥,那汉子轮着把锄头闯进了斗药场。
裴文远忙道:“快把她给我拦住,哄了出去。”
衙柴兵丁一拥而上,连推带搡,那大汉一急手里的锄头越发挥起来,瞬间乱成了一团,那妇人心急之下,不禁大声喊叫:“太子殿下,救命啊。”
太子听见道:“什么人喊救命,江德安你过去看看。”
邱思道心里暗道,裴文远这厮真是个废物,让他在下头盯着,就是怕有这种事儿,这倒好,直接惊动了太子。
江德安过去,不一会儿带着那一家三口子过来,跪下,安子和一见那妇人怀中的孩子,忙接过去道:“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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