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娣忍不住乐了,头一次见王子正的时候,觉得那老头特一本正,后来才发现是个老顽童,不过,貌似安子和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你说了这么多,倒是敢不敢?”
安子和这才道:“可以一试。”
这话听着没底气,不过凤娣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安子和,估计这句都不敢说,可见是学了不少本事,加上他对医术的钻研刻苦劲儿,或许真能帮自己。
“大人,吏部外放的州判裴文远来了,听说是冀州府的人。”
邱思道点点头:“让他进来。”
裴文远容光焕发的走了进来,自打住进京城的官驿,就没断了人拜访,都是南边儿的商人,送的礼一个比一个厚,裴文远从娘胎里出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先开始还不敢收,可余家上门要账,裴文远怕此事嚷嚷出去,坏了自己好容易得来的锦绣前程,即使知道凤娣成心讹诈他,也只得认了。
想这些送上门来的,不要反倒得罪了他们,却也没想到,三天就凑齐了一千两金子,怪道都想谋江南的官儿当呢,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州判,且还没上任,就这么多人送礼,这要是去当上三年,想来再也不是被几两银子挤兑的裴文远了。
来上任这一路都有人掏银子伺候着他娘俩,沿着运河而下,好不惬意,到了杭州城先安置下他娘,便来府衙见邱思道这个上司。
虽不知这裴文远怎么走动了吏部楚大人的门路,却也不能得罪,客气的迎进来,叙了些场面话儿,这才说正事儿:“按说裴大人刚来,应该好生歇息几日,带着老太太游游西湖,偏不巧,赶上有件大事,只能劳烦裴大人了。”
裴文远道:“大人说的可是松鹤堂跟庆福堂斗药之事,下官没进杭州城就听说了。”
邱思道点点头:“这事儿本是江南药号里,两家争斗私了用的法子,说起来。只要不出人命就跟咱们官府无干,却这两家后头的人却不好惹,咱们以后就是自己人,这些事儿也不用藏着, 都瞧着咱们当官的风光了,可暗里的难处谁知道,就说这要斗药的两家,松鹤堂胡家二老爷是太医院的院判,如今都请了回来,胡家又是朝廷供奉,这要是有个闪失,咱们俩可兜不住。”
裴文远道:“说起来庆福堂怎么敢跟松鹤堂斗,这不上赶着找不自在吗。”
邱思道看了他一眼道:“看来你还不知庆福堂的底细呢?”
裴文远一愣:“什么底细?庆福堂就是个寻常的药号罢了,只不过如今的买卖大了些,对了,大人曾任冀州知府,自然比下官更清楚了。”
邱思道心说,这人瞧着精明,实则糊涂,既是从冀州府出来的,却连庆福堂的底都没摸清,这官当得真真糊涂,想到此,便道:“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余家的大公子实则是余家的二姑娘,这位二姑娘跟咱们越王府的小王爷,可不寻常,听说万岁爷赐给小王爷的玉佩,都在这位二姑娘手里,有小王爷在后头戳着,这庆福堂能算寻常的药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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