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意思啊?”施关明穿上那条两条裤腿不一样长的裤子,别提多难受了,“给我们的都是残次品?”
邝洪义用手摸着衣服的材质,又看了看大家的装扮,片刻后脸色陡然一变,“不好!这些人拿咱当替身了!”
许粟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说这家人拿咱挡灾?”
邝洪义面色难看的点了下头,目光阴冷望向外面,声音也随之压低,“妈的,早该反应过来的,这些人叫咱福客。”
施关明本来就怕的不行,现在这么一搞更恐惧了,带着颤音追问:“各位,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说...说的明白点?”
邝洪义理也不理他,扭头看向其余人,“你们还记不记得,剧本里的请柬怎么写的?”
“封府邀请我们前来,说要举办一场仪式,具体事项没提,只说事成之后另有重谢。”杨逍率先开口。
“这些混蛋就是找我们来当挡箭牌,替死鬼的!”邝洪义深吸一口气,这才冷静下来为大家解释,“福客,也可以叫恩客,这是好听的,不好听的又叫镇客,民间更习惯称呼为挡爷,意思就是被主家雇来帮忙镇灾挡煞的。”
“能干挡爷这行当的,也不是一般人,好模好样的肯定干不了,先天残疾畸形最好,要么就是后天遭了大难,总之五弊三缺总得沾那么几样,不然命不够煞,镇不住那些个东西。”
“挡爷是捞偏门的,属于阴门中的行当,这些人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命硬,天不怕地不怕,敢午夜挖野坟,敲棺材板的狠角色,赚的就是这份死人财。”
“一般都是主家遭了难,或是遇到邪门事,招惹了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请挡爷来看看。”
“普通小事挡爷去照顾一眼,对着空房骂几句狠话,取把杀生刃在门板上砍两刀,破了此家的煞气也就算成了,可真遇到棘手的事,那就得玩命了,有些解不开的灭门煞,就要请挡爷过来穿上主家人的衣服,装作主家人在人家家里住下,衣食住行都与主家一样的派头,这样那些脏东西就会将挡爷当做是主家人,从而将怨气转移到挡爷身上。”
“这件不合身的衣服就是在时刻提醒你自己,你不是这家的主人,你只是個捞偏门的,被人家用银子诱惑来,身份低下的挡爷。”
“艹他吗,该死的资本家!”柯龙骂了一句。
“这和人家资本家什么关系,你不喜欢钱,你惜命,可以不来嘛,又没人用绳子把你绑来。”许粟顶了一句。
看得出来,如今大家都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身份,施关明和苏亭亭也已经换好了衣服,要么袖子长,要么裙子缺一块,几人看起来都有些难以形容的滑稽。
一炷香的时间早过了,门前依旧没什么动静,日头已经落下了大半,看来苏老爷是不会来了。
之前听老妈子的意思,封老爷的二公子死了,想来府门外挂着的白灯笼就是为他准备的。
众人一同走到外面,刚出院门,就碰到了一队提着木棍的护院,可在听说他们是来府上的福客后,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瞬间有些虚了,连番推诿,说让他们找别人带路。
恰逢此时,一个皮肤有些黑的丫鬟路过,被为首的护院教头呵斥叫来,让丫鬟带他们前去后院幽宅。
丫鬟的表现和护院们差不多,也是死不同意,可教头眼睛一瞪,放了几句狠话,丫鬟不得不应了下来,教头把手中的一盏灯笼塞到丫鬟手里,似有深意的说道:“快去快回,天可是快黑了!”
丫鬟闻言一刻不敢耽搁,带领众人快速朝着府内深处走去,丫鬟步伐匆匆,可路却是越走越偏僻,在路过一个荒废的小院后杨逍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地上的青石板,还有一旁的砖墙。
在砖墙下不远,还有一口石头井,上面压了一块大磨盘彻底封死了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