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只手臂搭在胖子的肩膀上,戴着纸人头的胖子想低头看看对方的手,但因视野受限,根本看不到。
紧接着,胖子就感觉到有人爬上了他的背。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幕发生时,他还是本能的发抖,纸人头下的那张脸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爬上他背的那个人十分轻,轻的过分了,他估摸着,或许......或许80斤都没有。
应该就是新娘没错了......
短暂的迟疑后,胖子鼓起勇气,开始背着新娘走,他现在就一个打算,快点,再快点,只要将这个新娘交给下一个人,那么......那么他就安全了。
至于下一个倒霉蛋是谁,他就管不到了。
只要不是医生爱谁谁。
想到这里,胖子心中憋着一股劲,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为了尽快赶到下一个人那里,他尽量贴着湖边走,但又不敢贴的太近,距离湖边始终保持着将近5米的距离。
湖面依旧被雾气笼罩,白蒙蒙的,像是藏着什么妖魔鬼怪,胖子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再也不向湖上看了。
唯一令他安心的是,他身后的新娘十分安静,似乎对他没兴趣,一路上丝毫没对他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
胖子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第一次觉得不讨女人喜欢也是蛮好的。
与此同时,他不禁又担心起医生来。
想着想着,胖子脚下“哗啦”一声。
紧接着,他立刻回过神来,微微低下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一脚踩进了水里,他现在正站在湖水中,水已经淹没了脚踝。
这个发现令他心头一惊,他一路走得都很小心,刻意距离湖面远一些,怎么会......
他下意识的看向湖面,下一秒,他的视线仿佛遭受了重击一般,瞬间拉成了一条缝。
通过湖面的反射,他看到身后背着的新娘盖着红盖头,脖子长的几乎有常人的两倍,而且还诡异的扭曲着,腰部向后弯曲,弧度大到几乎要折断。
与此同时,一阵连续而诡异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磕哒磕哒......”
就仿佛是......有人咧开嘴,在不停用上下两排牙齿来回磕。
倒影中,身后的家伙越发不老实了。
短短十几分钟,她已经变换了好几个姿势,其中有一次,左菁甚至以为她会咬自己。
但她的心理素质,还有对局面的把控,是胖子所无法企及的。
她对这场接亲戏有自己的理解。
这场戏最重要的是时间。
如果让她来比喻的话,那么这场戏就类似部队用来训练士兵胆量的炸药游戏。
一群士兵围成一圈,传递一块点燃导火索的炸药,直到即将引爆时,才可以由最后轮到的士兵将炸药丢出。
而她背上的鬼,就是传递的炸药。
炸药是一定会炸的,而他们中也必然会死一个人,她需要做的,就是确保炸药不会炸在自己手中就可以了。
要是能炸在那个人手中就更好了......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明明很英俊,却时常表现得无赖的脸。
每一个与深红有关系的人......都该死。
父亲......最疼自己的父亲,就是死在了他们这群可恶的人手里!
似乎回忆起了记忆中最痛苦的那一页,左菁的额头浮出青筋,她加快脚步,准备尽快赶到下一个汇合点。
......
在久违的鼓声终于响起后,分散在各处的玩家纷纷返回厢房。
江城的那间。
胖子急匆匆跑进门,在看到坐在桌子边,慢吞吞喝水的医生的瞬间,他提着的心才放下。
虽然医生十分鸡贼,出事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他毕竟被周管家盯上了,没看出师廖智是鬼这件事令胖子明白,医生也只是人,不是神,他也有疏忽的时候。
在鼓声结束半小时后,玩家们都返回了厢房,除了......
“左菁呢?”夏萌看向空荡荡的门外,皱眉问:“她怎么没回来?”
安轩的脸色十分难看,在发觉左菁没回来后,他的反应十分干脆,立刻走出门,向隔壁走去,片刻后,他又回来了。
顿了顿后,他开口道:“画上的女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