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梅仁仰着头, 摸着下巴陷入思索之时, 只见隔壁牢房正津津有味听着墙角的囚犯, 起哄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把他俩给捉奸在床了?”
“就是!这话卡半截,听得人也忒难受了!”
梅仁朝着满脸嬉笑的囚犯, 甩了甩手道:“滚!滚!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囚犯不以为然道:“咱们可一连听你说了大半个月,你家天仙似的嫂子和那小白脸从暗送秋波到郎情妾意。你这故事讲得可比茶馆的说书先生精彩多了,咱们听着听着难免就听出感情了。所以, 你就别吊咱们胃口了,他们究竟成了没有?”
梅仁眯着眼看着他们,皱眉道:“成了没?这词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一个年纪稍早的囚犯, 摸了摸唇边有些泛白的八字须,不紧不慢道:“照理说,你家嫂子和小白脸瓜田李下的, 今日抚琴作诗, 明日骑马踏青, 这的确极为不妥。他们若真凑做一对, 的确不符合道德伦理,可抛开世俗来看,他们真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
梅仁瞪大眼睛看着他,愣了片刻, 难以理解道:“这也能叫璧人?我看贱人还差不多!瞧你这老头斯斯文文的, 怎么思想品德这么败坏啊!”
老头并不介怀, 反倒哈哈一笑:“老夫管了一辈子天下人的思想品德, 死到临头也想歇一歇,看看风花雪月,不论世俗伦常。”
梅仁上下打量着老头,冷笑道:“天下人?你不过就是个教书匠,口气别那么大好吗?悠着点!”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这回,反倒是袁一开口替老头帮腔道:“他可曾是国子监祭酒,那可不是普通的教书匠。”
梅仁点点头:“国子监我知道,那是大唐书院学府中龙头老大!可国子监祭酒,我倒是头一次听说,那是干嘛的?给国子监的先生倒酒的差事?”
听到这么番没见识的话,另一个身形魁伟,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拍手大笑道:“真是笑死个人哟!一个堂堂五品将军,连国子监祭酒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哦!”
梅仁瞪了眼男子,怒道:“大块头,你少在这儿幸灾乐祸了!你以为自己多有文化,‘头发长,见识短’可是形容无知妇孺的,你真是词不达意!”
男子鼓着铜铃般的眼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没错啊!你不就是无知妇孺吗?”
梅仁指着男子,骂骂咧咧道:“你这王八羔子,敢骂老子,看老子不把你的皮给剥了!”
男子也叫嚣道:“你这臭娘们来啊!老子正憋得慌,正想找人干架!”
梅仁气得直跺脚:“好啊!你这王八羔子,看老子不揍死你!”
他边说,边挽起袖子,摆开架势走出牢房,而后招呼一旁的牢差道:“来啊!把门给老子打开!老子要进去揍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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