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依旧阴沉着脸,看着伏地瑟瑟发抖的众人,厉声:“不能满足你的心意,那就是失职!那就是该死!”
李令月摇摇头反驳道:“不。我觉得他们罪不至死。”
这时,站在祖龙身侧的老太监,端着一副阴阳怪气腔调,怒喝道:“大胆!竟然敢忤逆祖龙,不要命了吗?”
祖龙侧头看了眼老太监,极其不悦道:“多嘴!”
老太监极为懂得察言观色,见风向不对,立刻“扑通”一声跪下,边连连狠扇自己耳光,边向祖龙认错求饶。
祖龙瞥了眼老太监,冷冷道:“别在这儿碍眼,滚!”
听到这话,老太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等谢过恩夹着尾巴仓皇逃到了殿外。
当满脸不悦的祖龙将视线转向李令月,神色方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说吧!你想要怎么着,寡人都依你。”
李令月沉思了片刻,回话道:“刚才我心里突然有个图样,保准祖龙满意,要不要看看?”
祖龙笑问道:“你还会画图样?当然要看!”
见稳住了祖龙,李令月指了指伏地请罪的官员,问道:“那他们?”
祖龙发话道:“你们这群饭桶别在这儿碍眼,都退下吧!”
官员们如获大赦,喜不自胜的叩首谢恩而去。
李令月拿着剩下的绢布来到祖龙面前,她把绢布铺在龙案上,猫着身子执笔正要画图样。祖龙连忙让出御座道:“这样不顺手,坐这儿画。”
李令月犹豫道:“这可是天子之位,不好吧?”
祖龙再次热情的招呼道:“这有什么不好,殿里就剩咱们俩,没那么多讲究,来吧!”
“好吧!”李令月极为勉强的起身坐到了御座上,祖龙则蹲着身子挨着她,边磨墨,边看她画。
她并没有画出宫殿布局的平面草图,而是三笔两笔在绢布正中画个简朴的小房子,然后在屋子的左边画了块菜地,右边画了一间鸡舍,在屋子周围是绿树浓荫,在屋前的大树下还有一个爬满了花藤的千秋,随风荡起。
她收笔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向歪头偷闻自己秀发的祖龙,没好气道:“你嗅够了没有?我画好了。”
见被拆穿,做贼心虚的祖龙侧脸装作一脸不解道:“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看吧!”李令月说着,把画好的图样给了祖龙。
祖龙皱眉细细端详了片刻,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这不该是寝宫,而是你想要的家。你终究忘不了我,对吗?”
见被说中心事,李令月双手环胸,摆着一张臭脸:“我?什么意思?不要总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好吗?”
祖龙点点头:“明白。那换一种说话,你终究忘不了他,对吗?”
李令月越发一头雾水:“换一种说法?你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非得这样遮遮掩掩,又自相矛盾吗?”
祖龙叹了口气,满眼宠溺的注视着她,温言细语道:“傻丫头,说得太明白会吓着你。往往似是而非,才能得到你愿意去接受的答案。”
顺着这番话,李令月细细一琢磨,不由得打了冷颤:“你已经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