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远回来的事,朝廷里的人虽然知道了,但他身负重伤,皇上恩准了他在家养伤,但考课院将仍由他接掌之事还是透露了出去,不少人从进奏院找不到他后,有些人也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狄府。
萧家与如家订亲的那天,萧知远没去,狄禹祥也没去,两人在狄府接了一天的客,都是萧知远和来客在说,狄禹祥在旁看着舅兄与这些人打机锋。
中午时分,萧表家派了一个子侄来接他们,萧知远出面推说有伤,妹夫要帮他待客,就把人请走了。
这借口很不像样,换一个人来说免不了被人说道,但萧知远现在形势又如日中天,暂且无人敢说。
到萧家的宾客没见到萧知远,看在如家的面子上也没走,但到底不复刚来时对萧表等人那般热情了,等后来见到萧家的那些个在京的亲家一个也没到场,萧家与如家的这场订亲仪式,散场还没到就冷冷清清了下来,人走了大半,只有几个小官碍于薄面,留到了最后。
这一下,萧家的脸上不好看,如家那边也不好看,因为如家的宾客一听到萧家这边的情况,免不了闲言碎语,一些不跟如家一派的,趁机落井下石,不给如家脸面挥袖而去,慢慢地如家这边也只留下自家的那些个人了,外来的宾客就是碍于情面的,也没留下几个。
好好的一场订亲礼,就算门大户大,也没有几分喜气,倒像是家中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如翁气得回去咆哮了一顿,家里的女人们抱起哭作了一团,但如家那位小孙子,家人越是不让他娶,他越发觉得是真爱一定要娶,死都不松口,发誓就算死也要与萧家玉兔成为一对亡命鸳鸯,把如公气得真抽气,恨不能亲手打死这个不孝子孙。
萧知远的探子把如家这闹得全宅不安宁的动静传回来后,萧知远笑得胸口伤口差点崩坏。
狄禹祥与萧玉珠也在一旁听着,萧玉珠见兄长笑得如此夸张,微皱着柳眉看了他一眼。
“妹妹,你不觉得好笑啊?”萧知远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见妹妹不赞同他的意见,就看向妹夫,“永叔,你不觉得好笑?”
如家与狄禹祥有交情,如翁还亲自教过他不少事,是他恩师的师叔,就是差了个辈份,也跟是他恩师无异了,狄禹祥哪敢笑话师叔公的情况,朝舅兄苦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没趣得紧。”见他们都不笑,萧知远撇了下嘴。
萧玉珠庆幸老父带着长子在外头玩耍,若是见兄长恶劣至此,少不得要到他们娘跟前去唉声叹气一会,又要检讨他当父亲的不是了。
“在爹面前规矩些。”萧玉珠已经无力说他什么了,只盼着他少让他们爹操心些。
“好了,别说了。”萧知远艰难地抬起手揉揉头,示意妹妹可别唠叨,他还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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